r /> 张烨烨好了伤疤忘了痛:“圣君妹妹好聪明,说的好有道理。”
程伟给了熊孩子一巴掌才问:“怎么说?”
程圣君没好气的道:“我只能指明一个方向,什么都能面面俱到,要你们何用?别废话,法藏法师快挺不住了。”
汉月法藏极其平淡的道:“贫僧早就舍去五官六感七窍,空有一身皮囊,行尸走肉四百年,能入轮回已是天地法外开恩,不敢贪恋红尘,否则……和释迦、弥勒两位僧主又有什么区别?倒是欠了地藏王一个人情……”
程伟道:“收入三峰门下,圆此缘分。”
汉月法藏眼前一亮:“可以?”
程伟又道:“怎么不行?地藏王这几百年孤苦无依,同法师当年隔代求法何其相似?”
汉月法藏略一沉吟,道:“若地藏王有此愿,贫僧求之不得。若地藏王无此愿,也请帝君成全。”
程伟点了点头,一声“得罪”将汉月法藏纳入通道,抱着程圣君和张烨烨遁出地下深洞,又西行十来里,金乔觉孤零零的坐在悬崖边沉思。
程伟开门见山:“菩萨可愿入三峰门下?”
金乔觉霍然起立,声颤气短:“现在?”
程伟道:“崇祯八年,法藏法师闭死关时。”
金乔觉大喜过望:“多谢帝君成全,那贫僧这一世妻儿……”
程伟又道:“同往,这个时代对于异人来说,生存空间太过狭窄,菩萨修祖师禅,她们学做人。”
高原纷扰落地,夙
愿俱了。程伟马不停蹄的赶往机场,翌日清晨,经龙城抵达虞山三峰清凉寺。
汉月法藏在程伟的搀扶下缓缓移动:“重建了?”
程伟道:“一期工程于2006年10月18日竣工,当年11月28日举行佛像开光仪式。”
汉月法藏语无伦次道:“可……可这……”
程伟道:“和尚不像和尚?寺庙不像寺庙?”
汉月法藏回以幽幽一叹。
程伟又道:“现在的寺庙更像是一种人文景观和物质遗产,宗教上的意义也有,很少。地方政府视此为旅游景点,拉动经济发展,顺便给吃饱喝足的人们找些精神寄托。大多数人都将寺庙当做休闲去处,而非修禅养心之处。法师也知道,国人有遇什么拜什么的习性,不管信不信,先拜了再说,只是图个心安。万一,心依然不安,也没人回来砸寺院的招牌。苦修的人也有,百中挑一……都难找。”
汉月法藏沉默许久,苦笑摇头:“罢了,罢了,佛本就在人心,贫僧着相了。”
程伟恭维道:“法师言之有理,与其说人们来求佛、拜佛,不如说是他们在拜心中的欲望、对未来的愿望、对子女的期望。”
汉月法藏表情平淡,似已看破,又似万念俱灰,“既然来了,请帝君陪贫僧回家看一看,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漫步、公交、地铁、出租车,一路走,一路看。
钢筋水泥铸就的街道上,行人匆匆,井然有序。
老青幼三代四人,随着晨起的上班潮、学海在城市中来回穿梭。
汉月法藏的脚步停在南禅寺前,踌躇难决。
程伟问:“进去看看?”
汉月法藏缓缓摇头:“万家平安,即能生佛。贫僧遁入空门,求得又是什么?水中花?井中月?
这样的太平盛世,人人心中有法有佛,谁会想来生如何?
幼年承欢膝下,童年、少年泛舟学海,青年摸爬滚打、恩爱欢娱,中年养家、糊口、教子,老年含饴弄孙,满满当当的一生,哪有精力修佛?即便是修心成佛又能如何?”
程伟刚想劝解两句,三个二十四五的女性上班族围了过来,先夸程圣君、张烨烨漂亮可爱,然后使劲往汉月法藏身边挤,其中一短发女子道明来意:“师傅是南禅寺的?能不能和您合影?”
“贫僧荣幸之至。”汉月法藏点了点头,又冲程伟笑道,“这些年的辛苦总算能派上用场。”
程伟默默放开双手,改由三位上班族轮流搀扶着汉月法藏摆拍,最后还给四人来了个大合照。
双方道别时,汉月法藏再开金口:“三位女施主本命年齐至,贫僧妄言三句。求子者,生女无忧,贵不可言。男人的能力和专一成反比,绝不可能兼得,先帝弘治,千古无一。不论什么时候,父母才是最亲、最值得信任的人。”
三位上班族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投向地面,想找到镜子之类的存在,红色内衣是怎么暴露的?
汉月法藏笑着流泪:“这里只是景点,更不是家。未曾奉养双亲,又怎配有家?贫僧真的累了,请帝君成全。”
五彩斑斓应声绽放,老青幼三代四人逆时光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