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岁月如歌，珍惜眼前。

    公元1992年9月1日，万千少儿受难日，燃灯古佛肩挑木箱、吹着糖人，截住第一天上学的程伟，年方七岁，如同今日。

    那一年，女娲的台词分外惊悚，“抓流氓啊，他摸我屁股！”

    万古沧桑，物是人非。

    女娲把程伟紧紧拥入怀里，温温柔柔地道，“哭什么？你一直是我的孩子，从来没变过。”

    “是我们的！”后土伤春悲秋，“牛犊子脑袋肯定撞过，说话颠三倒四，总是一惊一乍。”

    程伟勉强按下心底激动，轻声道，“体多一点，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为了在时光中精准穿梭，我封印曾经的记忆，每当记忆触发时，节点会彻底消失，第九点的不确定性会降到最低，至少不会在时光长河失陷。”

    “这样不好。”女娲连连摇头，“一个人忘了自己，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我会慢慢变老，等不到那个时候。”程伟毫不在意。

    “让我想想，有没有什么替代方法。”女娲陷入沉思。

    “你还能回去？”后土有些意兴阑珊。

    “钧伯。”程伟言简意赅。

    “短期内，他无法建功，怎么办？”后土问。

    “不至于吧，我冒着生命危险，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程伟苦笑。

    “先假如，愿意留下来吗？”后土满脸慈爱。

    “我也想留下来，可我呆在这里，后世的我就不会出生，怎么做娘娘的孩子？”程伟道，“要么回去、要么死，至少万古之后还能有另外一个我跟娘娘相见。”

    “死吧，死吧，我在东面给你找个好地方。”后土恼了。

    “他不能留下来，除了你我，没人同意。”女娲忽然睁开眼，“这么大的变数，钧伯、盘古大神、风伯都会时时盯着，他现在停止生长，有巢部马上意外频出，你我若有这么一天，也会如此。”

    “人贵在知足，再次见到两位娘娘已是天大的惊喜，能活到一百、八十更好。”程伟笑道。

    “一百就别想了，以钧伯现在的进度，最多二十雪季。”女娲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瓜，“来日方长，你这孩子，怎么不睡觉？”

    阵阵无法抗拒的倦意袭来，程伟昏昏沉沉的睡去，小嘴啧啧有声，似在回味醇香。

    后土掀开包裹着孩子的兽皮，伸手在其腹下弹了两下。

    女娲啼笑皆非，“你在干什么？多大的人了？”

    “看他是不是装睡。”后土振振有辞，“都怪你，能生的时候不生一个！”

    “若非孤独，何来长生？”女娲幽幽一叹，轻轻撑开程伟双眼，伸出舌头舔了上去，黑瞳、眼白瞬间成紫赤，冰冷无情，凶残暴戾，似血海滔滔，欲择人而噬。

    竹楼咯吱不断，

    青竹三三两两的碎裂，崩落一地。

    “是那位的？”后土大吃一惊。

    “现在还不是。”女娲冷冷地道，“以后就不一定了。”

    程伟的生活步入正轨，想要去找青龙口中的九头虫，却被女娲告知，她冬眠了。

    部落不缺粮，那是在相柳不开口的情况下，她只好被动冬眠，听说入睡前还不停叫冷。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名山大川都已走过，他没了四处游历的心情，又开始给妞妞、夏妭、骊山讲故事，讲后世的科学昌隆，讲光年之外的璀璨星河，讲凄美的男女爱情，讲雄壮的家国情怀。

    后土、女娲总会在黄昏时出现，倾听那个如梦似幻的年代，如同四维之外只能想象的世界。

    火塘边渐渐多出部落首领的身影，蓐收、句芒、祝融、玄冥等等，后土能看出程伟不怎么喜欢这些人。

    程伟的回答是：“我知道娘娘已经做到最好，无法超越，看似诸多缺憾，却是最好的结局，只会更坏，不会更好。”

    对此，后土、女娲很欣慰，有一道明亮的光穿透，足以照耀世人前行，飘忽不定的未来至少是可期的。

    百花盛开，春回大地。

    朱雀、玄武、青龙、白虎齐聚汾阴，待奔赴开拓之旅。

    相柳破土而出，正想一头扎进黄河，八岁的小人儿挡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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