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饿吗?”程伟问。
“你是牛犊子?”相柳头晕眼花。
“嗯!”程伟点点头。
“让我舔一下。”相柳口水稀里哗啦。
“一人一下,我也要舔你。”程伟说。
“明明是人。”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相柳怒了,“娘娘不许我吃人!”
“我舔你一下,你却想吃我。”程伟理直气壮。
“想也不能想?”相柳边吃土解饥,边饶有兴致的打量小人儿,“你不怕我?”
“不怕,你这么美。”程伟走到一边,满腹心酸道,“吃土对身体不好。”
“你不懂,夺天地气运而生,不吃土会被雷劈。”相柳一头扎入黄河,“等我吃饱了,再陪你玩。”
一等就是一天,相柳东去未归。
程伟怏怏不乐地返回部落。
夏妭酸溜溜地道,“蝼蚁舔象,塞牙缝。”
“娶一送八。”程伟怒道,“现在要是有书,我让你天天吃。”
“我又老了一岁。”夏妭惆怅离去,黯然神伤,“你连毛都没长。”
妞妞可怜兮兮的看着程伟,只是远远的瞥了相柳一眼,腿就软了一整天,骊山也好不到哪去。
“明天不去了。”他说。
一万年太久,与其带着思念渡过,不如浑浑噩噩,心宽则寿。
程伟只是远远的注视着,像个过客。
光阴如箭。
鸿钧再次回到汾阴正值盛夏时节,伏牺同行,与女娲、后土详议一日后,沿黄河西进。
伏牺拉着程伟聊了半天,邀其赴陈地做客,“钧伯已将族人托付于我,牛子可赴四海游历。”
鸿钧尽斩牵绊,独行路上,越走越远。
“不去!”程伟说。
聊的热火朝天,拒绝的干干脆脆,忘年交只是幻觉。
“为什么?”伏牺哭笑不得,两人已经快谈到结拜上去了。
“我不喜欢和男人靠的太近。”程伟说。
母系社会,以女为尊,这理由太强大到无可辩驳,例证如山,妞妞、骊山都是女的。
伏牺领着鸿钧族人离去,汾阴四部,剩三。
女娲祭出一记摸头杀,“真不出去走走?”
程伟甘之若饴,“风景年年有,年年不同,最美的往往就在身边。”
后土忍俊不禁,“一天不说怪话就皮痒。”
岁月如歌,随时可能曲终人散,珍惜眼前。
鸿钧清理时光乱流的进度比预想要快,西去第四个年头,从东面绕了回来,中土大地只剩一条时光长河横亘南北。
斩草须除根,截流先断源,绝域高原上的万里光海纳入平定日程。
对鸿钧来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对程伟来说,一个时代即将终结,他已有了翩翩少年的模样。
经一冬休整,先天群聚汾阴。
鸿钧欲诛盘古。
绝域万里光海之内,不止有盘古,还有枯臂,两者外形相近,硕大无比。
没人能一言九鼎,大多持观望态度,眼见为实,方可下定决心。
临行前,女娲、后土解开程伟头顶的一对总角,先梳再束,离愁别绪萦绕在三人脑间心上,怎么也挥之不去。
程伟脸上有笑,眼里有泪,言语中满是不舍,“盘古大神可能无意中到过另一个平行世界,适应了那个世界的空间,却无法使两个平行世界的时间同步,所以滞留在光海,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也是?”后土强颜欢笑,“还有个是谁?”
“我呗!”程伟哽咽道,“我是这个世界多出来的第九点,可我想白了头再走。”
“早点回去也是好事。”女娲自鬓角拔下一缕青丝绑在他发髻上,“盘古出来会怎样?”
程伟止不住颤抖,“月坠、天塌、湖海一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