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福宁殿。
“清裕气色红润很多啊!”纵然赵恒心急如焚,看见赵清裕的那一刻,还是说了句题外话。
“多谢三哥挂怀,什么都要自己动手,血气自然就上来了。”赵清裕嫣然一笑。
“他还真做的出来,敢让天家儿女端茶倒水!”赵恒撇撇嘴。
“每日三餐都是他亲自动手,似乎以此为乐。”赵清裕微微摇头,把宫外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说了个通透,最后才有点伤感地道,“他可能要走了。”
“舍不得我们?还是舍不得他?”刘美人拉着赵清裕的手,禁不住真情流露,“看着你一天天长大,我也舍不得。”
“可能要走了?”听话听音,赵恒追根寻底。
“是我猜的,应该在三哥东巡之后,具体什么时候他没有说,小仙姐正在四处收罗字画,准备回去之后贩卖,好像很缺钱……”赵清裕说。
“小仙姐?”赵恒问。
“就是那个小尼姑。”赵清裕想了想又道,“她还想让我搜罗一些三哥三嫂的废贴文稿。”
“头上的凤钗呢?”刘美人似乎已猜到了什么,哭笑不得。
“换了……”赵清裕扭扭捏捏地道,“本来想献给三哥三嫂,可他不让带进宫,说是不能干扰人间秩序。”
“清裕也不想待在宫里吧?”赵恒忽然叹道,“只是离宫几天,你就开朗许多,是朕这个做兄长的没尽到责任。”
“从来没想过外面的世界会这么精彩。”赵清裕眼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四个女官怎么没跟着回来?”刘美人说。
“他说三哥会放宫女出宫,就不用来回奔波了。”赵清裕轻轻道,“是这样吗?”
赵恒与刘美人面面相觑,“昨夜才提起的事,八字还没一撇。”
是夜,慈元殿正寝灯火通明,刘美人与赵清裕这对姑嫂同床耳语,直至五更。
翌日,赵恒下诏:知晋州齐化基坐贪暴罪,削籍、流配崖州。
天子东巡在即,‘知开封府事’李濬突然轻松一大截,再也没有东京百姓叫嚣着白日见鬼。
夜巡禁军、更夫犹如虎口脱险,再也不用度夜如年。
美中不足的是,司天监监正马额、司天监监副马怀、报开封府称:两家同时起火,已自行扑灭,家中片纸不存,文献竹简无一幸免。
所有的一切,均缘于燃灯古佛遭顽童灭灯,谁也没想到,尘世铜钱竟有如此威能,五界唯一的时光法宝就这样破功了,神异之间传言,五十年之内,青灯无法自明。
东京城彻底的平静下来,其中的暗潮汹涌却无人能见,神道佛三教教众销声匿迹。地生神祇则各归地方,为人间天子东巡铺路、营造祥瑞。
唯有资圣阁于万众瞩目中矗立,大战若是将起,必由此生。
大中祥符元年,冬,十月初一,天子东巡,行宫发于京师。
午后,炎阳普照,却挡不住寒风凛冽,东京城依然繁华,文武百官却少了一大半,以致于,皇宫都多出几分萧瑟。
紫宸殿,后阁。
刘娥登高远眺,资圣阁赫然在目,心底有
一道声音不停的自我告诫:东京城若有变故,当在今日。
就在这时,天地忽然一暗,两道青光、两道金光自四面袭来,力压炎阳,乾坤微微一滞。
刘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心全是汗,喃喃自语道,“果然不甘寂寞!人间,容不下你们!”
端礼门内,政事堂。
‘兵部尚书、权东京留守’向敏中于廊下观天,狠狠地啐了一口,“如此明目张胆,老夫怕是晚节不保啊!虽然也没有多少了!就不能晚上再来?”
“起!”
一道清朗之音响彻天地,东京城应声而动,初冬的第一场浓雾极速升腾,人间恍若仙境,亭台楼阁陷入烟雾缭绕之中,美轮美奂。
“陛下东巡,天降祥瑞庇佑!”
‘知开封府事’李濬歇斯底里的嘶吼道,“此乃国之大幸,理应普天同庆!”
绝仙剑悬立于资圣阁上方,大战在即,兀自喋喋不休,“老金啊……你能不能以一敌二?让我留条命回家带孩子。”
东岳大帝笑了笑,“那去睡吧,醒来就该和上辈子团聚了。”
绝仙剑又道,“佛祖保佑,让老娘对阵灵宝天尊这只弱鸡!”话音未落,她就直冲云霄,战意滔天,“顽石速来,给老娘舔舔脚丫子!”
东岳大帝不禁莞尔,手执符剑,迎向当世弥勒,“尊者留步,在下冥顽不灵,恳请赐教!”
迷雾之上,突起阵阵轰鸣,神霄玉府破空而至,五行神雷铺天盖地般袭来,聚成劫海,有如瀑落,稚嫩的童音冰冷无情,“四位祸乱人间,论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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