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阳一把拉开车门,对司机说道。
司机顿时一愣,立即摇摇头。
“不去,不去。”
卢千阳沉着脸,看着出租车司机。
“为何不去?”
“太远,太偏了,不去!”
司机态度很坚决,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卢千阳眉头一皱,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几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出租车司机。
司机的双眼一亮,正准备伸手去接那钱,又看见卢千阳手里还有厚厚的一沓,立即又板着脸。
“不去,不去……”
司机一边说,一边还用眼角瞟了瞟卢千阳手里的钞票。
卢千阳顿时脸色一阴,把递给司机的几张钞票丢在驾驶台上,又伸手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件东西,丢在那那几张钞票上面。
司机一看,顿时脸色一白,手忙脚乱地启动汽车。
“警察同志,你坐好,咱们这就走,这就走。”
卢千阳心里一阵悲凉,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一把抓起丢出来的警官证,揣进衣兜里,用冰冷的话对司机说道。
“我赶时间,你尽量快一些,找个好点的超市,我去买点东西。”
卢千阳记得电话里的言庆山吩咐过,去看那位六房老祖宗,还是要带点礼物,算是言庆山孝敬老祖宗的。
出租车司机连忙应了下来。
一路上,卢千阳一直沉默不语,他的心头始终萦绕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出租车终于到了言家庄外。
言家庄还是那般的破落,甚至是过去来的时候更破落。
那堆被推倒的言家庄青石牌坊残渣还堆在那里,久经风吹日晒,不少残破的青石构件长满了青苔。
六房主杀,六房老祖宗六婶的院子就在那堆乱石牌坊的对面。
卢千阳手里拎着礼物朝那院落走去,身后的出租车赶紧调了头,一溜烟地朝来时的路驶去。
破败的院门虚掩着,卢千阳轻轻一推,门开了。
院里还是拾掇得很齐整,六婶的重孙媳妇是个贤惠的女人,没少在家操持。
院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上次卢千阳和言采东来过,还见着六婶重孙媳妇在院里喂鸡呢。
只是,六婶的重新媳妇是言无忌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六婶的重孙子也一直未露面。
卢千阳慢慢地朝着院里那间偏房走去,他记得六婶就在里面。
他刚到门口,里面传来一阵重重的咳嗽声,是六婶。
听这声音,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卢千阳刚举起手去敲门,门嘎吱一声响,开了。
门口的卢千阳抬头一看,门里站着的人正是言庆君,他也看见卢千阳,却没有感觉丝毫的惊讶,仿佛他已然知道来的人就是卢千阳。
“卢队长……”
言庆君开口向卢千阳打了个招呼,语气很平静,脸色却感觉一片肃然。
言庆君的眼里蒙上一层忧伤,他把身体往门边一让,又开口道。
“卢队长,里面请。”
卢千阳心里微微一愣,怎么?他知道自己要来,还是言庆山早已给他们打过招呼,自己会来言家庄,会来找这六婶?
卢千阳浅浅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一脚踏进门里。
屋外阳光明媚,屋里却显得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