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庆君把两扇门都拉开,屋里顿时亮堂了许多,那刺目、绚烂的阳光洒进屋里,屋里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六婶,躺在竹躺椅上的六婶,苍老黝黑的脸庞上,浑浊的双眼闪了闪,她努力地冲着进来的卢千阳笑了笑。
在竹躺椅边上的矮凳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清瘦的男人,看模样,他的岁数和卢千阳差不了多少。
那个男人侧着脸,也看着进屋的卢千阳,面无任何表情。
“卢队长,您这里坐……”
言庆君从一旁拎了一个矮木凳,放在竹躺椅的另外一边。
卢千阳回过头,又冲着言庆君微微地笑了笑,慢慢地放在手中拎着礼物,缓缓地坐了下来。
“庆君,去,去外面看看……”
躺在竹躺椅上的六婶吃力地抬起手,那双只剩皮包骨头的手微微地朝言庆君扬了扬。
言庆君面带悲戚,点点头,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卢千阳看着言庆君出了门,又出了院子,站在院门口,默默地掏出香烟来,点了一支。
“卢……,卢队长……”
六婶咧开嘴,喊了一声。
卢千阳看着六婶那张沧桑的脸,应了一声。
六神的脸如同一张被揉皱的黑色的纸,那密密、深深地沟壑,如同一道道岁月镌刻在她脸庞上的年轮。
“采东选的人,都不会错,都没有错……”
六婶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卢千阳注意到,她把目光又移到了一直未开口,坐在竹躺椅另外一边的年轻人。
“他,他是我的重孙子,大渊。”
六婶平静地说道,卢千阳微微一惊。
想不到自己听了很多次的“大渊媳妇”,他就是大渊。
那个年轻人朝卢千阳点了点头。
“卢队长,我是言大渊。”
卢千阳双眼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但他还是朝大渊伸出右手。
大渊的手,卢千阳的手,两只手在刘婶的面前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六婶黝黑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容来,她那浑浊的眼里竟然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卢队长,这是言家庄明天的庄主……”
六婶抬起手,干枯的手指抓着大渊的手,晃了晃,对卢千阳说道。
卢千阳松开大渊的右手,眉头一皱,低头看着六婶。
“明天的庄主?”
卢千阳很是诧异,不解地问了一句。
六婶干瘪的嘴一咧,脸上的笑容很得意。
“是,他是明天的庄主……”
“那今天?”
卢千阳更加疑惑,盯着六婶。
“言家庄今天的庄主,是言庆山!”
大渊说话了,语气凛然,脸色平静,眼神坚毅。
卢千阳抬起眼,把目光从六婶的脸上移到大渊的眼眸里。
大渊看了看卢千阳,又看了看躺在竹躺椅上的六房老祖宗,想了想,开了口。
“言庆山把庄主之位传给我了,从明天起,我就是这言家庄三千多老少爷们的庄主,就是这座破落的言家庄的庄主……”
大渊说得很是悲壮,卢千阳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言庆山出事了!
卢千阳双眼死死地盯着大渊,厉声问道。
“言庆山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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