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恒不以为然地一笑说:“赌场无父子,谁的小棉袄不过冬啊!赌有赌的乐趣,嫖有嫖的兴趣,这两样你都不懂!”
“我也不想懂,有人说耍钱鬼跟养汉老婆一样,没皮没脸的,有了第一回就想着第二回。”
“你不赌也可以,那我的话你可以考虑一下的?”
“啥话?”
“就是找花蕊乐呵乐呵呗,不然这辈子白托生一回男人了!”
“要是不花钱可以,花钱门儿都没有。要想从我手里抠出钱去,做梦去吧!让我花这风流钱,势比登天,你也用不着在我跟前拉皮条了!”
“你的钱放着也不会下崽儿的,小心藏在哪儿不被人偷了就会被耗子给嗑了!”
“这不用你操心!”朱乐还是下意识地把手去摸了摸胸前的衣襟。
焦恒这时才发现他那打着补丁的旧棉衣上有略显鼓鼓囊囊的地方隆起,胸脯的两边一高一低,细看上去像是发育畸型的青春少女。他是从别人嘴里得知半人半鬼的朱乐是个有钱的主儿,
孤家寡人一个的他,多年里来舍不得吃舍不得喝,真是口挪肚攒的积蓄下来不少的钱,是个真正的守财奴。所以他就想变着法的骗取他的钱,没想到朱乐真是软硬不吃,让他花钱那简直是在要他的命一样!
只是他有所不知的是,人们生活中是离不开油盐酱醋的,但对朱乐来说,倘若是人要能离开盐了,他的菜里绝对不会一粒盐的,就像菜里一年四季都很难见到油腥子那样,粮食对他而言都是种奢侈的浪费。钱财是他生命的另一半,所以他要当好这个忠诚的管家。
朱乐见他眼神贼溜溜的,似不怀好意,就有些忐忑不安了。
焦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对他说:“其实吧,别怪我直言,你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也是满口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说实话,人都是活在七情六欲里的,谁也逃避不了有私心杂念。”
朱乐就不客气地说:“你又不是我的大儿小女,我是什么人你别管!人家柳杏梅说得对,你要是再这样胡闹八方的,无法无天混下去,聚赌招嫖的,为害乡里,到时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你!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是——是——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
“人活一天说一天,我可是没闲工夫想那么多!”焦恒本想借着花蕊人尽可夫的身子捞到几个钱,没想到朱乐这家伙竟是有着不可动摇的坚定意志,简直是爱财如命,雷打不动!
“我这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不够哥儿们意思!别怪当哥的不该说一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看就你呀——要是没有卵子拽着还得上了天呢!”
焦恒不但不气反而倒乐了,就说:“这话我已从那泼妇的嘴里听到了。事已至此,无需多言!”
两人话不投机,闹了半红脸儿。
这时的焦恒才像是有所明白了,大概是因自己和花蕊的臭名昭著才被柳杏梅给拒之门外的吧?!这真是人的名树的影,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似乎也没料想到自己和花蕊的知名度会提升的这么快,从默默无闻到家喻户晓,心里似飘过一丝得意。但他没有去考虑,他和花蕊是以狗男女的形象出现在人们的心目中,而柳杏梅却是以骂街的泼妇形氏而名噪山村。更没心情去想的是,正如陶振坤所言,这个村子东边放个响屁西边都能听见了。同时,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和花蕊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因自小凭着家里生活富裕,父母的溺爱,养成了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不良习惯,成了名符其实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唯有在精打细算勤俭持家怎过日子面前是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这样的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想要依赖赌和嫖来维持生活,冥冥中会注定是什么命运呢?!没被日本鬼子飞机炸死,苟且偷生中就得过且过吧,已和行尸走肉没有啥区别。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畏惧和悲哀的情愫。是粮是莠他也分不清楚,庄稼地里的活他草刺都没捏过,要开荒耕种,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自认身娇肉贵的他也受不了这份苦和累。尽管花蕊多次想摆脱这没有尊严的娼妓生涯,可一意孤行的他都当成了耳边风!
此时就连自己都不敢承认是什么好人的朱乐,也对焦恒卑劣的品德有了蔑视的看法,一个做丈夫的竟然会给自己的老婆拉皮条,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不免不得不让他怀疑这还是夫妻吗?!
他看了眼焦恒手里拎着的那摘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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