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火的给赶了出来。”
董惜云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咱们不明就里,还是别随便议论的好。”
青萍心里还不服气,董惜云便问她,“既然她说自己家跟宝珠的外祖郑家走得极近非常要好,为何她爹死了以后郑家却由着她二叔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这番被人逼婚贱卖,为什么不去向宝珠的外祖求救,毕竟她跟宝珠娘才是表姐妹啊,跟汤家反倒只不过是隔了一层的姻亲,怎么就九转十八弯跑到这里来了?”
这话说得青萍也疑惑了起来,“奶奶说得是。而且郑家还正兴旺着呢,早一阵还听说宝珠姑娘的舅舅行商经过咱们这儿,给汤家带了许多厚礼,光是姐儿胳膊上戴的那条红麝串就不是轻易能见着的东西。”
董惜云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不就结了?咱们萍水相逢大晚上的收留她一宿已经是仁至义尽,别惹些不该惹的麻烦回来,你回头也嘱咐香菱,不许和那姑娘多说什么。再叫个妈妈到汤家走一趟知会大太太一声吧。”
“诶,好嘞,我这就去。”
青萍答应着去了,董惜云便自己拾掇拾掇预备睡下。
曾夫人坐在房里正跟汤蘅两个说话呢,就听见丫头进来回话,说董奶奶派了个妈妈来,不由深深蹙起了眉头。
大晚上的,恐怕没什么好事,便忙点点头叫快请进来。
那妈妈见了曾夫人是极恭敬的,“方才有位乔姑娘到咱们家里去找我们奶奶,说是大太太家的亲戚,哭哭啼啼说了好一会儿话,我们奶奶看天色越来越晚了只好留她一宿,叫我来告诉大太太一声。”
这话说得曾夫人的脸色立刻就铁青了下来,待打发走这传话的妈妈之后方转过头接着数落汤蘅,“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那丫头可是个人精,我打定主意是不许她再上我们家门一步的,没想到你却带了她进来,才叫洪嫂打发她,她就跑到邻居家里丢人现眼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汤蘅脸上也满是懊恼,心说当年自己年纪还小,哪里知道大人们之间的纠葛,要早知道那乔语琴是那么个两面三刀心机深沉的东西,鬼才带她回家来呢!
因听说她就在董惜云家里住着不由也着急了起来,“母亲说说这会子可如何是好?董姐姐是个仗义爽快的人,那姓乔的也不知道在她面前都说了我们什么坏话呢!”
曾夫人两只眼睛一瞪,“我们有什么把柄可以叫她说的?当初她使了那些叫人看不上的鬼把戏连她自己姨妈家里都嫌了她,又拿着咱们家当傻子,如今落难了倒想起咱们来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你听着,她上门来的事儿别叫你大哥哥知道,他要是听见一点风声,都是你说的!”
汤蘅很少见她母亲这般声色俱厉咬牙切齿的样子,可见对那乔语琴是恨之入骨了,忙缩了缩肩膀老老实实答应,回到房里想着今天惹的麻烦也是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董惜云带着瑜哥儿在郊外疯跑了一天却着实累得慌,这一晚都睡得很沉,第二天便起得迟了些,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香菱在外头正浇花呢,听见里头悉悉索索的动静便知道她起来穿衣服了,忙放下水瓢擦干净了手进来伺候。
董惜云却不曾忘了昨晚那出意外,张嘴便问她,“那个乔姑娘起来没有?你去把碧草叫来,让蒋栋给她雇辆车,不论她打算去哪儿都把钱先给了快快打发她去吧!再包个五两银子吧,汤家也给了一点儿,总够她的盘缠回家或者找别的亲戚去。”
香菱为难地扯了扯嘴角,“起是起了,可根本没给我插话的空当啊!天没亮就起来把院子给扫了,跟着把昨儿晚上我晾出去的衣服都收了叠了还熏上了香,又到厨房给蒋妈妈帮忙弄了早饭,昨天哥儿睡得早今天起得也早,方才我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偏厅给哥儿喂早饭呢!”
什么?
这可不是要在他们家里常住的意思了么?先是表明凄楚可怜无依无靠的身世,跟着手脚勤快把下人的活儿都给干了,恐怕一会儿自己一出去她就会双膝一跪求她收留下她,表示自己只要有口饱饭吃有片瓦这头就肯在这儿给她做牛做马云云。
想到这里,董惜云不由觉得两边太阳穴隐隐作痛起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