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该如何做,这才前来求师伯祖赐教,师叔祖说过,师伯祖是难得的睿智之人。”
清月垂首,掩去了些眸中浮现着的情绪,闷闷道:“清月只是想要那些人,全都得到他们应有的报应,那样藏污纳垢的地方,早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但据她所知,尽管过去这几年,那个地方,依然存在着。
还有那秦之嘉,还活得好着呢!
枉她之前听到还以为那秦家就要经历那样一番事情,就已是要面临覆灭,哪曾想,这一出来,却发现,那些对不起她们的人,都还好端端地活在这世间。
这是怎样一件不公平的事情!
每一个上得紫金山去的人,虽则自上山那一刻,在山中就不会再提及这尘世间的事情,但实际上,每个人的来历,都是被调查清楚了的,自然,当清月这一番话说出来,坐在她面前的这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
难得的睿智之人?
沟壑难掩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恍惚。
如果,他真的是师弟口中那样难得的睿智之人,今时今日,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说到底,不过凡夫俗子,忘不了尘世纠葛牵绊的凡夫俗子。
他摇了摇头,却道:“清月,你该知道,我帮不了你,紫金山的规矩,就是你即便下得山来,你要做的事情,也只能是你自己去完成。”
清月的面上浮出难掩的失落之色。
他话音一转,又是说道:“不过,既然你师叔祖叫你来此,我便为你指一条路,至于之后,你要怎么做,还须得自己好好思索。”
“你要记得,人在这世间,做下的每一个决定,一旦定下,就没有了足以回转的余地,可能有的选择一生都只能是那一回,切记,三思而后行,尽量,不要做出让自己此生都会觉着后悔的决定。”
他说着后面这句话的时候,苍老而粗粝的声音,如同被磨砂磨过,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沉重。
时间会将一切事情记下,它不会忘记,然而,没有真正做过这样的错事,谁也不会因着别人的几句劝诫,就将这样的叮咛嘱咐真的牢牢记在心间。
清月听见他这样说话,也只是道:“师伯祖指的路,是什么?”
她的师伯祖,是现下这个时间鼎鼎有名的忝迟老人,据说谙熟天运命理之道,旁通谋划决策之事,他肯如此说出指路的话,对她来说,已经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她又怎么可能会不迫不及待地追问?
忝迟老人大概对清月将有的这番表现,都了然于心,面上并不觉得诧异,但难免心下会有些生着叹息,只是这人的路,都是自己去走出来的,他也不可能横加拦阻。
惟愿,这个从紫金山上刚刚下来的小弟子,在未来的路途中,能多一些顺遂吧。
忝迟老人这样想着,那难掩沟壑的面上,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中,是经过岁月沉淀的一片沉静淡然,他的声音低低,却是先问:“你想要的,是铲除那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就足以,还是说,连源头都要算计掉?”
这样的事情,清月似乎之前就已经想过,因而,她很快就回到:“不管怎么说,秦家有表姨不忍毁掉的东西,我不会毁了秦家,但是,白云观必须要被毁掉,还有那个人,那个秦之嘉,我要他为表姨偿命!”
话到最后,清月的眼中明明白白地现出了狠戾之色。
忝迟老人淡淡抬眸看清月一眼,那双炯炯有神的眼中,带着的沉静和淡然,如同兜头一盆凉水,立时就叫清月不由冷静下来,原本眼中显出的狠戾,都尽数退散。
他这才接着道:“你既这般说,那么,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去寻我所在这个地方现下掌管次方势力的人,也就是秦家现下的那个家主,秦思罔,你若做下决定,我可为你写一封引荐信,秦思罔会见你的。”
去寻秦思罔?
清月对天池老人这个说法,明显感觉到惊异,她有些不解,不由在自己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问出了声:“师伯祖,那秦思罔可是秦家的人,他怎么可能帮着我去毁掉那白云观,更别提还要处置了秦之嘉,他如何会去做这等自毁臂膀的事情?!”
“自毁臂膀当然是不可能,但是,若是这并不是他的臂膀呢?”
忝迟老人淡淡反问一句,往下又继续说道:“秦之嘉有心生异心的举动,秦思罔对此也是心知肚明,只要,你有为秦思罔所用的价值,并且,当你的价值大于秦之嘉的时候,秦之嘉就已经不足为惧。”
当然,所有的前提,都是建立在——要有那样的价值之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