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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顾诤诏带着一众下人们来到兰苑时,沈心怡依旧搂着耐耐在床上呼呼大睡。
“砰!”卧房的门被轻易的推开。
顾诤诏独自一人闯了进来。
“谁!”闻声响,沈心怡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慵懒的发丝,惺忪的睡眼,不施粉黛的面容,亏得是严冬,被褥单薄,只能和衣而睡。如若不然,这一早上可就春guang乍泄喽!
“你……还没起……”顾诤诏迅疾的背过身去。
虽然是啥也没看到,可是平日里一贯流利的语速,竟突然有了卡壳。
亏得是背过身去,亏得是肌肤黝黑,不然这脸红到脖子根的窘态……真是丢了将军的身份!
“这就起。有事?”沈心怡丝毫没有尴尬,反正都穿戴着呢,捂得严实,无非就是一掀被子的功夫。
“心娘。”耐耐翻了个身,稚嫩的手臂和大腿八爪鱼似的盘在了沈心怡的身上。
孩子贪睡,自然还在梦中。
“耐耐乖。”沈心怡轻声的安抚好耐耐,悄悄的下床,没有首饰,便用一根干净的竹筷,熟练的将松散的长发盘在脑后,这就站到了顾诤诏面前。
回想以前在办公室,长发碍事时,插在脑后长发里的便是一根铅笔。
“稍等我一下。”只一句轻轻的交代。
顾诤诏的余光就瞥见了门后,沈心怡麻利的以冷水洗脸,又用盐洁牙的举动。
冷水洗面?她不冷吗?
洁牙?乞丐……也知道洁牙?
满腹的疑问。
“有事外面说吧。”洗漱完毕,慵懒优雅盘发的沈心怡,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了顾诤诏的面前。
可真是精致又别致啊……
“喏,人就在那,你问吧。”顾诤诏眼神示意了下院中不知所措跪地的石头。
“哦。”片刻的空白,早上起床尚未缓过劲来。
“你们……都问了吗?”沈心怡几步走了近前,蹲在石头的面前。
“你们定是串通好的!他咬死也不说!”红笺于一旁气道。
“什么又是串通好的!喂,红笺,麻烦你下次说话前,先过过脑子好不好!”沈心怡麻利的起身,走到红笺面前。
“他一个马厩的小童,我堂堂定北侯府的大少奶奶,八竿子扯不上的干系,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扣!他就是小儿梦游症,有药吃药,几次就好了,哪像你想得那么复杂!你真是……想多了!”一番话,犀利泼辣,虽是身材纤瘦,可气势上却是丝毫不输。
“那好,大少奶奶就给他治治!大伙都看着呢!若是治不好,就算是兰苑招来的邪祟!”红笺显然是昨晚没睡好,用中医的话来说,就是上火了,脾气坏。
“治是能治,可我又没有药,要不你们让我出去,我上平安堂那找几副药,吃了就好!”沈心怡没跟这起床气的人一般见识,只是接茬。
“呦,不是说就是个小儿梦游症吗?干嘛大费周章的出府去找搬救兵?谁不知道平安堂的董慈是咸阳的名医,他若开了药方,说到底还不是他治的?”红笺酸酸道。
“好!没药也能治!”沈心怡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心里早已把红笺咒骂了千遍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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