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伊公主被送去“宓羽轩”,暂时交由羽妃代为照顾。(宓羽轩,“宓”音同“密”,安静的意思。)洛缪莹得知后,虽有不悦,但总好过让靖辞雪来抚养她的孩子。她一心想要回宫,只有回宫了,孩子才能回到自己身边。可是圣旨未下,哥哥又被罢免参与朝政,连个能为她说话的人都没有,昔日争抢着来巴结她的姐妹都转而去巴结凡灵宫,真教她又气又恨。
白日里,凡灵宫门庭若市。晨昏定省,各宫苑嫔妃从不落下。羽妃依然故我,独来独往,但都按时辰上凡灵宫请安问候。数日下来,后.宫偶有小吵小闹,总体算得平和。
只是每日必来凡灵宫的国主多日来都不曾出现。
馨儿劝慰说:“想是皇上国事繁忙,难以抽身。”
素珊却道:“皇上是一国之君,哪日不忙?”言下之意,国主先前都能百忙之中抽时间来凡灵宫,这几日也没听闻朝堂上有何大事,怎么就把他忙住了呢?
馨儿无言以对,素珊所想她自然明白,不过是想宽一宽皇后的心罢了。转眼看向皇后。靖辞雪却一心扑在刺绣上,神情专注。
“馨儿,你快过来看,本宫这么绣对的么?”
果然,没听到她们适才的对话。馨儿颇为无奈地看了素珊一眼,素珊抿唇轻笑,扬了扬下颚,让她过去皇后身边。
馨儿双手接过绷子,水蓝底缎上绣着简单祥云模子,莞尔道:“娘娘绣得真不错。”
“那就好。”平静的眼眸闪过一抹欣喜,靖辞雪拿回绷子,继续绣起来。
馨儿退回桌旁,俯身描花样子。失忆后的皇后,和以前的皇后一样教人难以看清。她虽近身伺候皇后多时,却对很多事仍不知情。她似乎,一直都被关在一扇门外,看得清她们,却听不到她们说的话。
可是,失忆后的靖辞雪,即便是素珊,也难猜透她心思。
又过了几日,靖辞雪的绣工突飞猛进。那日,在湖中亭子里,她就针法问题与馨儿进行探讨,看得素珊充愣不已。
“馨儿,本宫觉得这边的针法可以换成这种,你来看看,是不是很有行云流水之感?”
馨儿细细看过去,果然雀鸟的羽翅纹理更加清晰顺畅,不禁啧啧感叹。
“臣妾恭请皇后凤安。”
“羽妃今日又来迟了。”靖辞雪淡淡道,眼未抬,唇角却微扬:
“皇后恕罪。”羽妃仍旧保持屈膝姿势,手中抱着襁褓。这是她自第一次请安以后,唯一一次带着月伊公主来凡灵宫。
靖辞雪终于放下绷子,亲扶她起来:“小公主开始认人了吧?”
“皇后英明!”羽妃朗声道,半含欣喜半忧愁。就是因为小公主认人,才一大早就巴在她身上不愿下来,最后她只好带来一道请安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靖辞雪看了馨儿一眼。
馨儿过去朝羽妃略施一礼,伸手准备抱过公主。小公主眨巴着黑眼珠,来回地看着羽妃和馨儿。羽妃见她不哭闹,递给馨儿,欣喜道:“真是神奇!馨儿,想不到你与月伊公主挺有缘的嘛。”
“奴婢也这么觉得。”馨儿抱着襁褓莞尔一笑,转而朝皇后再施一礼,起身时,不料小公主伸在襁褓外的小手抓了挑挂在桌边的锦帕。
素珊过来准备拿掉小公主手里的锦帕,谁知她一动手帕,小公主立马瘪起了嘴。
“给公主吧。”靖辞雪朝她们俩点头。馨儿这才抱着公主退下。
“坐吧。”靖辞雪示意羽妃坐下,亲自沏了杯花茶推到她面前,“尝尝本宫新采的月桂茶。”
羽妃举盏闻了闻,浅呡一口,齿颊留香。她搁杯,一手杵着下巴,一手抄起零散在石桌上的几块绣好的锦帕,抬眼见靖辞雪又专注于刺绣,叹道:“皇后娘娘好生闲情雅致。”
“羡慕么?”靖辞雪淡淡看了她一眼。
她点头,却见靖辞雪把绷子递了过来,连连摆手道:“不了,不了。这女红刺绣,臣妾打小就不爱,皇后还是饶了臣妾吧。”
靖辞雪未语,浅笑低头,继续刺绣。
羽妃安静看她绣了会,说道:“皇后可知带婴孩有多辛苦?月伊公主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臣妾生怕有个意外,负了皇上的信任。月伊公主夜半不眠,臣妾得抱着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才不哭。”
“习习可是抱怨本宫拒绝扶养小公主一事?”靖辞雪仍未抬头。
“臣妾不敢。”靖辞雪含笑看她,她又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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