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就知道。”
接着街头的人就看到那没教养的女儿倒拉着没教养的娘亲,两个人风风火火往一家绸缎铺子里钻了进去。
“这是不是你们梁州府最大最好的绸缎铺子?”哑姑问伙计。
伙计被逗笑了,是个小伙子,露出一对大虎牙,“这位姐儿好耍性,您这么问我真没法回答了——您要知道能把铺子开在梁州府这一片的,个个都是大铺子老铺子,卖的都是梁州最好最时兴最耐用最漂亮最轻薄的上好丝绸。”
“心底倒是挺厚道啊,既不压低自己,也不贬低他人——”哑姑摸着衣兜,“最新出来的好缎子好绸子印花染布棉布都给我来一匹。”
边说边踮着脚尖细细地看摆在柜台上那一排溜儿绸缎。
幸亏柜台低,不然她得踩着凳子看了。
徐郎中对这些针线女红才没一点兴趣呢,皱着眉大略扫扫就觉得没意思。
“来看看,你最喜欢哪种颜色?”哑姑偏偏拉着她往丝绸堆里凑,要她指出一匹来。
徐郎中向来对穿衣打扮很不重视,所以在这琳琅满目花花绿绿面前,自然更没耐心去挑拣,干脆信手指着一匹碧绿的绸子,“这个看着倒清爽。”
“好,那就这个了。”哑姑叫伙计把这个也包起来。
前后竟然一共挑了五匹布,伙计一看这两妇女的体格自然扛不回去,马上包裹好,“家住哪里,我给您送上门去。”
送货上门啊,哑姑瞅着小伙子白白净净的脸,“好,王二客栈,到了先别走,等着有小费打赏哦。”
伙计笑遂颜开,清清亮亮地哎了一声。
出了门徐郎中往左拐,她已经打听出去王二客栈向左拐。
哑姑拉住了不松手,又钻进另一家首饰行。
又是一番挑拣,大大小小长的短的插的戴的,又买了好几副,最后又拉着徐郎中叫她看看哪副耳环最好,哪个发钗最顺眼。
等两个人将那一千两银票花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算是逛完梁州府主街道这一片,等返回客栈,柯掌柜竟然已经走了。
徐郎中跺脚,“死相,胆小鬼,自私鬼,也不等等人家。”
哑姑抿嘴一笑,“放心吧,他既然坐着驴车,他到达梅家镇子的时间说不定还没你早呢。”
徐郎中本想马上也走,哑姑说那些药丸的方子中还有好多需要细说的地方,徐郎中倒是很好学,当时就留下来连夜钻研。
夜晚的王二客栈里,灯火下一对身影相对而作,围住灯火各忙各的。
徐郎中注意到哑姑已经将那匹碧绿的绸子裁剪了,正抱在怀里缝衣服。
徐郎中由绸子想起白天送绸缎的小伙计,顿时皱眉,口气冷冷:“你为什么要招惹那个小子,看着油头粉面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竟然还给了半两银子的小费,还说什么要他回去辞了那边的活儿,来跟着你跑腿,每月开他的月钱要比绸缎庄高出好多,你是不是看他长得好就管不住自己了?我可告诉你,男人这东西,不能长得好看,好看的靠不住。你以后会吃大亏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