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不是人

    这一幕来得离奇，这所中学的体育老师路子东出现在了这儿。

    路子东看着飞向墙角的周编喃喃自语：“被捏碎的骨头怎么没有愈合吗？难道是这小鬼还想再装蒜一会儿？花样真多，不过我就喜欢这样，我们就像刀子和斗篷，蜘蛛和虫子。”

    曲町看着眼前吊诡的一幕，像电影里的特效镜头被原封不同地搬出来，在眼前拉长成一个漫长的动态画面。

    体育老师来到这儿殴打自己的学生，举重若轻地展现了超越人体极限的力量。

    而这组镜头带给她震惊的同时，也让她明白了一些事情。

    把这些被欺负的人组建起来的人不是马尾女孩，也不是钟洁，而是路子东。

    他在学校里组建了一支军队，供他驱使无往不利。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路子东在原本捆绑周编的椅子上坐下，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掏出一块红色的椭圆形金属片，问周编：“周编，这个是我从你身上偷……拿来的，你哪来的？”

    周编的意识几乎被冲撞得溃散，眼前像被糊了磨砂的塑料板，一片模糊。但红色的龙鳞太耀眼，即便在这样的视力之下，他依旧能看到。

    “我……我不知道，第一次看到！”

    “放屁！”路子东一边说，一边把龙鳞收起来，“你说你没见过？我怎么觉得你见过？而且我都觉你你见过了，你会没见过吗？哪有这样的道理！好，既然你说你不认识这个，那那段话是你说的吧。”

    路子东说着戛然而止，停顿了一会儿，转而开始唱歌。

    一段仿佛不是起源于这颗星球的歌谣。

    如果哪吒在这儿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分辨出来，这就是在教学楼被撞倒的那天，周编独自一人在说的龙语。

    “那栋教学楼，也是你撞的吧？”

    周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的损坏状况已经超越了意志力可以触及的范围，他只剩下口舌之利：“我他妈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路子东揉着太阳穴，显得有点不耐烦，独自发作了一会儿，他挥挥手说：“其他人都给我出去，我有话跟他单独谈。”

    马尾女孩愣了一下，说：“老师，怎么……”

    路子东打断她，不容置疑：“带所有人出去！”

    马尾女孩望向钟洁，钟洁沉默了一会儿，冲着她点点头。马尾女孩颔首回应她，然后挥挥手，招呼所有人押着曲町、罗乔、叶尚凉出去。

    路子东看着人流鱼贯而出，器材室一下子变得空阔。

    当铁门被沉重地阖上，路子东把身体整个靠在椅背上，像一块虎皮挂毯，冲着周编说：“人都走了，周编，接下来我不会客气了！”

    周编蜷缩在墙角：“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们就学我学得这么开心？呵呵，也是，老子或许能理解你们一点，因为这么做很开心啊！”

    “呵呵，幸运的是，我不是你这种小鬼头，我比你成熟多了，我的目的清楚多了。”路子东摸裤子的口袋，好像在找烟，但一无所获，“你告诉那块红色的鳞片哪里来的，那段像歌谣一样的话哪里学的，我就放你走。”

    周编因为剧痛全身抽搐，肌肉像被刺入了木塞开瓶器，绞动成剧烈的疼痛，身体止不住地冒冷汗，仿佛瓶口炸开的香槟：“老子不是说了吗，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路子东，你一老师是不是没脑子啊，老子被你打成这样了，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是拍电影，没那么多宁死不屈的！”

    路子东扬起嘴角坏笑：“小子，要是我的猜测没错，那这点伤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算不了什么……招呼在你身上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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