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普通的同学,不会有事的。”
真鹿还是不放心,但朱天意说得没错,比赛快开始了,他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真鹿点点头,不停对自己说,即便真的是欺凌事件,曲町自己也能应付,就像段小楼能应付周编一样。这对少年少女,没人能欺负他们。
“真鹿,你很矛盾。”哪吒低声说。
“不矛盾!我已经决定要去跳舞了。”
“那好好跳舞。”
真鹿跟朱天意来到后台,钻进更衣室换衣服,龙宫城刚变完裤子,班主任段瑜儿就在外面语重心长:“小鹿很快就要上场了,好好跳,跳好了你们就是中国的本·阿弗莱克和詹妮弗。所以不要紧张,你们会创造奇迹的。”
每个人都问真鹿紧不紧张,真鹿真不紧张,他只是没听懂本·阿弗莱克和詹妮弗,他只知道武藏和小次郎。他现在在苦恼他的皮卡丘,也就是曲町。
虽然嘴巴上说曲町新世纪好少女,手撕鬼子裤裆藏雷,但那伙人已经疯魔了,跟邪教似的,整天组团在学校里表演黄昏之时百鬼夜行。哪吒说这是压抑到极限后的反扑,但这股反扑的力量实在上蹿下跳得过分了。
照理说不至于,肯定有什么原因让他们这盘散沙发生了质变,成了现在这样无坚不摧的混凝土。
甚至往坏了想,是“谁”让他们产生了巨变?有没有“哪个人”,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小鹿,衣服换好了吗?”朱天意在外面叫他。
真鹿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好了好了。”他一边答应,一边从更衣室走出来。
朱天意抱着双臂站在更衣室门口,真鹿看到她的眼神亮了一下,然后听到她说:“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真鹿跑到镜子前转了两圈:“是嘛?我也这么觉得,老大,你觉得我帅了吗?”
朱天意说:“你一直都很帅的。”
冷不丁听到朱天意这么夸自己,真鹿愣了一下,一扫阴霾,大手一挥,打翻了俩杯子三盒眼影:“瞎说什么大实话!”
舞台音箱的音乐穿过走廊和墙壁,落在后台的化妆室,节目已经过半。
这时真鹿反倒紧张来,他喝了杯水,喝完又觉得尿急,匆匆跑去洗手间,一边往化妆室赶一边问哪吒:“哪吒,你说我怎么这么紧张?由你控制身体,跳舞没问题的吧。”
“没问题。”哪吒说,“但你不是因为跳舞的事情紧张。”
“那还能有什么?”
“曲町。你怕她出事。”
真鹿摇摇头:“她不会出事的,她那么厉害。”
“那群人绑架过周编,用绳子绑住他,捂住他的嘴巴。即便是我也判断不了他们会怎么对待曲町,你保证不了她的安全。”
“周编因为平时总是欺负人才会被这么对待的,”真鹿使劲摇头,“大家都是同学,他们不会这么对曲町的。”
真鹿一边说一边推开化妆间的门,迎面撞上朱天意,朱天意看清楚他之后,立即拽住他的手往准备区走:“马上就到我们了,我们先过去。”
真鹿被拖曳着往前,心砰砰直跳。哪吒低声说:“这支舞时间很长,上了舞台,不跳完就不能下来。”
真鹿咽一口口水:“我知道啊,怎么了?”
哪吒说:“没怎么,你想去哪儿就去哪。”
真鹿说:“那当然。”
他跟着朱天意往准备区赶,越靠近那儿越不安。和老大跳舞明明是件很让人期待的事,他的脑袋里却不停地闪曲町的画片儿。她可能像周编一样,被几个人用绳子绑起来。但真鹿有一个更坏的想法,她像段小楼一样。
——她很危险。
“我一直这么认为,她很危险。”哪吒说。
真鹿停下脚步,朱天意拉不动他,回过头问:“怎么了?”
真鹿沉默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老大,我不能去跳了。”
朱天意皱了皱眉头:“你说什么?”
“对不起。”真鹿低着头,“老大,你一个人肯定行的!”
真鹿把手从朱天意的手中抽离,转身狂奔出去。
——哪吒,帮我判断他们最有可能会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