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要生气,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了吗……”
铁萍姑动也不动,像一尊冰冷的木石雕像,语气冷静,半点不见凶狠,却让人全身发凉:“我不管你骗我也好,哄我也罢,我是个自私的蠢女人,容不得别人和我分享爱人。只要我看见你碰别的女人一根头发,我立刻杀了你,然后再死在你面前。”
江玉郎头疼极了,恨不得冲出去把无花狠揍一顿,但又不得不使尽全身解数,用最动听的甜言蜜语哄眼前的铁萍姑。
而无花早已走远,他面上挂着优雅脱俗的微笑,甚至还十分有礼貌地同李大嘴打招呼。
他一眼便瞧出李大嘴定是被洛飞羽喊来的,也没戳破,只“好心”劝住他道:“前辈这么着急上药房,是有何事?”
李大嘴眼睛一瞪:“怎么,药房我去不得?”
无花露出沉思的模样,抱歉道:“新来的那双小夫妻吵架,我们外人不好打扰。”
李大嘴眉头顿时拧巴起来,附了内力在耳朵上凝神去听,越听脸色越难看。
无花观察着他的脸色,体贴建议道:“他们床头打架床尾和,前辈若不急,不妨过些时辰再来,免得惹一脸灰。我瞧那位小公子此番恐怕要费不少神,阿秋今日画技也长进了不少,晚上天吃星前辈下厨,还是劳他备些养神的菜肴吧。”
李大嘴眼珠一转,立刻道:“你不是向来不爱沾烟火气?这后厨还是我去跑吧,反正我此刻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无花闻言故意一怔,随即谢道:“那便有劳前辈。”
他告别了李大嘴,一举一动依旧神姿高彻,但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冷却下来。
江玉郎口中的三个字撬开了记忆的闸门,那堵坚固的墙壁,好像终于开始松动了。
他无意识按住了心脏,脑中慢慢浮起一些零碎的片段,他冷静思考着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情。
他始终想不通屠娇娇他们下药那天,他身体直觉的前后反应变化传达的信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因为万展秋是男人”才放下了防备和抵触,还是“因为万展秋是某个人”。
毫无疑问,他对阿秋是抱有某种好感的。
无花的心里似乎有一个特殊的人,可是戒色的眼中,也有一朵特别的花。
事到如今,也许应该找个机会,去确认一下他真正的心意……然后再决定是继续做戒色,还是无花。
晚上,精疲力尽头皮发麻的江玉郎神采恹恹,他消耗了大量脑力,又没吃上铁萍姑送的饭,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屠娇娇好心将一碗红烧肉推到他面前,殷勤夹给他:“少年人要多吃点才会长身体,小两口子就是这样的,等以后日子久了你就习惯了!”
江玉郎强颜欢笑,塞了几口米饭配肉,含糊不清的道了谢。
无花在他斜对面落座,皱眉瞧了那肉一眼,神色莫名。
江玉郎以为和尚不能吃荤眼馋,心情顿时就好了起来,大口吞了几块,故意向无花挑衅,“屠姐姐,您手艺可真不错,我真是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
屠娇娇眯眼笑道:“小坏蛋,你可夸错人了,这可不是我烧的。虽然这肉稀罕,但我是不敢吃。”
江玉郎微微一愣:“不是您烧的?”
李大嘴扛着刮骨刀吭哧吭哧从后厨走了出来,刀尖上还挂着血,冲他露齿一笑:“难得有人欣赏老子的手艺,小子有眼光。”
“这……这是……”江玉郎脸都白了,扣着嗓子眼转身就冲出了酒楼,在街角吐了起来。
他怕李大嘴一生气把他也吃了,不敢当着李大嘴的面吐,这一路躲一路吐,足足吐了一夜,再也不想吃东西。
江玉郎要是到现在还不明白,他今日所有的不痛快都是无花的算计,他就白活了。对方动动嘴皮子就把他整得心力交瘁……他暗暗发誓,他所有忍过的屈辱,有朝一日都要千倍奉还!
他满身酸臭,脸上挂着反复呕吐未干的泪痕,狼狈游荡在恶人谷外围的小道,还穿着不能脱的女装。
然后,他就一头撞上了一个高大英挺的……额,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水母阴姬:这身打扮……你、你是谁?!
江玉郎:……o_o你是??
水母阴姬:神水宫主人,我来找秀秀。
(江玉郎os:……我%&$这踏马就是那个听说所有她见过的男人统统被杀干净了的水母阴姬!!!)
(江玉郎os:心累,可怜,又无助……)
江玉郎(微笑):咳,那什么,奴家……江玉燕!
注:出自原著铁萍姑的话,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