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洛飞羽饶有兴趣打量着被他拦住的无花, 眼中充满了调侃。“你这和尚真奇怪,说你一点都不在意吧,江玉郎那小坏蛋的惨样子我都不忍心看了;说你在意吧,大师好一副波澜不惊的淡定面孔。”
他靠在门边,怀中抱着几卷画轴, 举止懒散,但又另有一种风采。
无花在这里遇到他有些意外,但也只是微微挑了眉,微笑以应:“我可什么都没做。”
洛飞羽“噗”地就笑了,“你做的那些事,旁人看不出, 我却瞧得一清二楚。”他抖开一卷画轴,正是无花绘的那副竹笋, 不知何时竟被他捡去还裱了起来,“江玉郎跟你比起来确实还嫩的很, 但你若对我没有心思,你骂他做什么?”
无花默了半晌,居然没再避讳这个问题:“你既然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还要故意惹我吃味?”
“我……”洛飞羽话刚出一半, 忽然睁大了眼睛:“慢着, 你这是承认了??”
无花瞥他一眼,慢悠悠踱步进了房间,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洛飞羽没料到他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匆匆揽着画轴扑进房来, 蹭在无花屁股后面,勾着脑袋追问:“你是不是承认了?方才我没听错吧?”
无花浅啜一口茶,既没回答,也没否认。
“你不要总搞这一套啊!你这和尚心眼儿贼多,每次问我什么问题,我心里想个六七遍才敢接你的话,万一你又是故意在试探我,给我下了什么套等着我钻,有意让我误会,我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洛飞羽可不想一上来就绑定个心怀鬼胎的坑比队友,这可是他的主线任务,无花若不肯直白承认,他说什么也不敢跟无花轻易绑定。
“我今日……想起来了一些事。”无花忽然道。
洛飞羽身体一僵,下意识后缩了一步。
无花将他这反应看在眼中,眼底暗了几分。
“你想起来了什么?”洛飞羽小心维持着淡定的神色,表面瞧上去一时倒还没有破绽。
无花淡笑着盯住他,答道:“想到秀姑娘。”
“唰——”一根画卷不慎从缝隙间滑了下去,洛飞羽匆忙去接,反弄得画卷散了一地。
他借拣卷轴的功夫来掩饰紧张,强笑道:“嗳呀,手滑了。”
无花却突然出手,扣住了他一只手腕,问道:“你为何害怕我恢复记忆?”
“啊?”
“我入谷第四日,万神医给我行针时,其实我醒来比平时早。”无花道,“那时我隐约听见他说,我脑中因外伤留下了淤血,压迫了一些经络,只要化去积淤,恢复记忆是早晚的事。就算放着不管,它自己也能慢慢复原。但你开给我的药,里面却没有一味是活血化瘀的。”
“……”洛飞羽不知无花究竟想起了多少,唯恐他是在套话,果断选择保持沉默。
“为了搞清楚你究竟是不是在治我,你送来的药,我虽当着你的面喝了下去,但从上个月起,我都会另寻无人处将它们用内力逼出来。”无花的笑多了些许无奈,“果然,自我停药后,我渐渐就能想起模糊的片段了。”
洛飞羽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扬起标准万花系笑容道:“病人比医者更有主张,你还让我给你治什么?”
无花低笑道:“你自己大概没发现,每次你紧张时,就特别容易说出逞强或是激怒别人的话,会用这种假笑来掩饰你底气不足,好让人被你的外表蒙骗过去。”
“……”雾草,有那么明显?
无花平静同他对视,渐渐敛起笑容:“万展秋,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洛飞羽骤然回神,脑子转速瞬间飙升到顶峰。“……是不是江玉郎那臭小鬼跟你说了什么?”
在无花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他都还本能维系着他们之间“洁身自好”的约定,甚至记得洛飞羽随口胡扯的中指含义,他要是真想起来了七秀的事情,绝不会问他这个问题。
定是他从别人那听到了秀姑娘的事,而恶人谷最近可能将这样的传闻带入谷中的,只有江玉郎和铁萍姑。
无花知他已识破自己的刺探,无辜微笑道:“不管是什么,我总要听见你说的,才肯信的。”他此刻完全确定,万展秋同他消失的那些记忆必有深刻的联系。
难道他恢复了记忆就会变成十恶不赦的淫僧?他从前究竟对万展秋做过什么?
洛飞羽堪堪从紧张中缓了过来,磨着牙哼道:“你要是觉得可能对不起前任,就别来撩我,发乎情止乎礼,装什么无辜!”
无花神色一暗,忽然动手将洛飞羽推到,将脑袋迎了上去。“……并非如此。”
洛飞羽吓了一跳,瞧着他越来越近的脸,连惊呼都忘了。
雾草?这小光头最近开窍了?终于知道不玩儿心机来真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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