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奢侈了……”
程伟忍俊不禁:“别把大腿拍断了,这壶可以借陈局睡一晚。”
陈玉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哪天你要是落在我手里,让看守所天天陪你睡。”
“洪武二十二年。”周向阳看了看茶壶底部,倒吸一口冷气,“年份比金价贵。”
孔家杰笑而不语,暗自揣摩程伟此举用意,不像示弱,也不像示威,有点“我问心无愧、只管放马过来”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此行目的已经被打乱,焦点转移到汪直身上,句句离不开茶道、茶具。
张烨烨眼泪汪汪的爬上阁楼,逮着茶壶猛灌,打断了隆重的文化氛围,此时的茶具身价已上涨千百倍,看得陈玉安暗暗揪心。
“哭了?”汪直问。
“哪有哭?好辣,好辣,眼泪自己往外跑。”张烨烨气鼓鼓的道。
“鸡屁股都吃光了?”陈玉安乐不可支。
“就吃了四串,圣君妹妹把剩下的放冰箱了,让我分五天吃完。”张烨烨皱眉,“陈伯伯怎么知道的?哦……我明白了,肯定是陈伯伯这个坏蛋让圣君妹妹多放辣椒。”
“去楼下陪一一她们玩,别在这打岔。”程伟挥了挥手。
“屁股好辣,汪直哥哥帮我看下。”张烨烨可怜兮兮的道明来意。
“三位客人慢用,在下失陪。”汪直抱着张烨烨下楼,边走边问,“怕辣,为什么还要吃?”
“哎……汪直哥哥不懂,那是圣君妹妹给
我买的,怎么能不吃完呢?”张烨烨泪目。
一大一下两个孩子自顾自的远去,身后的陈玉安半是玩笑,半是感叹:“两岁就知道讨女孩子欢心,不知道谁家女儿将来遭殃。”
“两岁?”孔家杰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
“可不是吗,年前还不会说话,正月我还抱过,长得可真快,转眼间,我就老了。”陈玉安说。
“还不是领导有方,人民安居乐业,营养跟上了,孩子身体素质自然也强了。”程伟再度开启胡说八道模式,“陈局是在夸自己维护一方平安有功?我送套茶具聊表心意?”
“好好说话,不欢迎我来?”陈玉安佯怒。
孔家杰笑看两人胡搅蛮缠,心下了然:陈玉安早就与赐福楼捆在一起,根本没打算撇清过。而程伟每每遇见无法自圆其说的话题,总会毫无心理负担的生硬岔开,根本不在乎马脚收没收住。有恃无恐啊,要么就是问题大到上了天,要么就是真的问心无愧。这么大的两栋木楼半年内崛起,问心无愧的可能无限接近零。
不一会儿,程伟连样子都不用做了,帝辛、夏霆联袂而来,领着孔家杰四处转悠。
夏霆的信口开河之下,孔家杰再也没心思琢磨。
“我师傅祖上传下来一幅资圣阁营造图……”
“开封府的那栋资圣阁?”孔家杰猛然一个激灵。
“对啊,复制资圣阁是何等盛事?本来一百米的高度,规划局硬是一下子砍到十米,盖在郊区都不可以。实在是逼的人没办法,我师傅只能出卖肉体和灵魂,换来余教授以学校的名义出面,勉强又加了十米,喏,就成了领导现在看到的样子,不伦不类。”夏霆气愤不已,唾沫横飞,“尽是尸位素餐之徒,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拿也拿了,就是不干人事,宁可碌碌无为,就怕做多错多。”
“一百米高,少说也有二十五层,还是地处闹市的高层建筑,地基的沉降量、强度、压力、稳定性都需要反复论证,规划局尽职尽责,这一点无可挑剔,他们没错。”孔家杰有种走进信访局的错觉。
“还是领导明事理,可解放思想已经喊了三十多年,木质建筑一定要墨守成规?就拿地基来说,二十米高的建筑,赐福楼地基八米,本来准备打成十米,规划局不让。”夏霆深沉一叹,眼角似乎有晶莹闪动,“现在说这些太晚,池田教授昨天打来电话,资圣阁会在这个时代的东京重建,可惜……此东京非彼东京,不知将来谁挨骂。”
孔家杰有点懵,一脸狐疑的看着夏霆。
陈玉安连忙在一边转圜:“夏霆今年大二,去年脑子撞坏了,一个月暴瘦四十斤,辍学在家专攻书法。”
夏霆嚷嚷道:“我是见义勇为身心受创,暂时休学。”
“三位领导别听他胡说,八字还没一撇。”程伟抱着程蓁和程秀跟了上来,“是这样的,池田教授想带他家的一个女性长辈来龙凤山看看,会先通过外交途径走程序。”
“谁?”孔家杰的心已经飞出赐福楼。
“神宫现任祭主。”程伟漫不经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