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合台汗国、窝阔台汗国、伊利汗国随时可能策马扬鞭回归中土。”
长春宫内外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每个人心中都能掀起狂潮万千,就在这时,有声如钟自西来,肥硕的身影片刻即至:“善哉!善哉!帝君口才愈加精进,先乱山海界,再乱人间,下一个会是谁?”
程伟诧异反问:“弥勒僧主来得这么晚,想等八思巴圆寂?厕筹?”
弥勒笑道:“帝君哪次不是突如其来,人间苦多,贫僧总不能对苍生视而不见。”
程伟乐不可支:“弥勒僧主刚刚梦醒?哪来的胆子孤身前来?”
“僧主?”弥勒若有所思,“看来帝君又经历了贫僧无法体会的玄妙,不止是暴戾添了不少,心性愈加桀骜,长此以往,非两地之福。”
程伟道:“悉达多呢?我是来算账的,不是来叙旧的,弥勒僧主一个人不够看。”
弥勒问:“帝君既然怀雄心壮志而来,何必以贫僧胁侍作盾?”
白衣含泪立掌行礼:“请我佛责罚,弟子无能……”
程伟哭笑不得:“咱们讲讲道理,明明是后世弥勒僧主推让,菩萨没反抗,我也没用强。”
弥勒沉声怒喝:“欺人太甚,放开白衣,贫僧与帝君公平一战,绝不会有第三人插手。”
程伟断然摇头:“释迦僧主若不能在一柱香内赶来,我就送方圆两万里之内的秃驴赴畜生道轮回。”
弥勒挥掌拍了上去:“你敢?”
“从现在开始。”程伟左手纳白衣入时光通道,右手提着八思巴冲向弥勒,一收一纵,衔接无缝,以后发之势先至,“嘭”的一声巨响,长春宫内顶梁尽去,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弥勒连八思巴的一截衣袖都未能保住,气的浑身发抖,彻底撕破脸皮:“孽障!”
程伟拍了拍手心的血污,舔了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而后一字一顿:“靖康元年,冬,闰月壬辰朔,金虏围开封。丙辰, 妖人郭京用六甲法,尽令守御人下城,大启宣化门出攻金人,大败。郭京托言下城作法,引余兵遁去。金虏登城,众皆披靡。请问弥勒僧主今日是魔是佛?郭京何许人也?敢称道佛兼修?彭尚义何在?”
字字诛心,句句骇人。
正因八思巴尸骨不存而伤神的忽必烈立刻一个激灵,仿佛大梦初醒,徽钦二帝任妖道(僧)郭京守城,与今日何其相像?
弥勒冷笑:“失心疯?不知所谓!”
程伟轻叹:“既然释迦僧主不来,就请弥勒僧主先上路。”
“哈哈……”弥勒眉笑眼开,“帝君从道祖归虚一直逃到蒙元主中,什么时候堂堂正正过?可惜这一身往来古今的神通,跟错了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蒙元主中有蒙元主中的好处,打碎重来也不可惜,佛门还能挟万民自重?”程伟祭出万应塔,擎天柱立,苍穹告破,烈日无光,元大都从正午一步踏入午夜,“弥勒僧主敢逃,我就杀尽天下僧众,灵山鸡犬不留。”
弥勒持杖前行,一步一莲开:“这才是帝君的本来面目?”
万应塔越千丈方见顶,浩然正气楼瞬间成形。
程伟借玄气成双剑,左手剑自暗无天日的元大都破空而去、五彩斑斓的尽头正是灵山雷音寺,右手剑随人疾进、快若惊鸿,大道之声如光轮转,瞬息即过。
“化育群生,统御万物。顺人之心,奉天之理。无幽不察,法度明大。天竺僧弥勒逆道而谋、行天地之私,以亿万千苍生之命夺天地造化、铸王朝兴替事、筑千里白骨路,以大道之名、行一己之私,以不死逆转阴阳、祸乱乾坤,以尘世湮灭、避轮回、得永生,沿历代之通规,谅旧章而可法,当入畜生道轮回万万年!”
“万万年?稚子登基,闹剧尔尔。”弥勒坐化千丈金身,顶天立地,稳压万应塔一头,双掌齐动,梵音盖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定!”言出如法,天听若雷。
程伟硬捱一掌,拼的形体溃散,只为弥勒身上能有一滴鲜血渗出。剑去如电,势有万钧,但横空出世的两只百丈巨掌致其功亏一篑,上拍万应塔,下解弥勒之危。
佛掌铺天盖地,乾坤非佛不行。
释迦牟尼不紧不慢的凌空踏来,声若末世警钟:“贫僧修得一双五指山,请玄始帝君赐教。”
“噗!”程伟压在肺腑中的一腔热血澎湃而出,化作五彩斑斓勾连后世,元世宗至元十八年(公元1281年)的长春宫、直面明熹宗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的盛京鸡堡,“请两位元始天尊同诛佞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