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再由程伟等人架桥铺路。
范羌、程冲见风使舵,哭爷爷告奶奶似的把五只小狼崽抢了过来,抱在胸前又亲又舔,一口一个小祖宗的叫着。
一路艰辛,一日四季,奇、幽、雄、险的自然景观无暇欣赏。
甚至于,众人的夜间梦境,都在悬崖峭壁上行走,一脚踩空,坠入无底深渊。
次日,日正中天时,程伟一行人全程绕过“他地道”<形段,着陆于天山南“他地道”.asxs.“石窑孔道”,居高俯视吐番盆地。
这是一条仅一米多宽的山路,陡直向下,左为绵延峭壁,宛若刀削斧劈,右是悬崖,可见摇摇欲坠的深沟峡谷,似有阴风阵阵。
“舅舅快放我下来,我要征服鬼门关。”熊孩子的世界总是无忧无虑,在程伟怀里使劲扭来扭去。
“阿翁,夜里再下山会不会更好点?”程冲忧心忡忡的看着十多里外,隐约有毳帐连营。
“二童、三女、七丁,谁会在乎这样的队伍?早去早回,争取让你们明日凌晨进交河。”程伟放下张烨烨、汪直,用麻绳捆在两人腰上,紧握绳头叮嘱道,“走慢点,下山的时候不许胡闹。”
“我知道了,下了山就可以!”张烨烨扶着峭壁撒欢。
程伟把大郎唤了回来,让其挡在悬崖边,与两个熊孩子并排在前面行走。范羌则领人吊尾,以防后面来人盯上狼群和战马。
人总会自觉的为小孩和老人让路,此举可完美避过下山规避上山的约定俗成,以最快的速度下山。
程伟一行人无惊无险的步入青青牧场,停在面朝天山的一条干涸河沟里进食、补水、小憩。
一个多时辰后,三百轻骑东来,卷起漫天烟尘。
“嗷呜!”
“嗷呜!”
灰大郎、灰二郎一跃而出,与夕阳并立,昂首相对,长啸不止,气吞夕阳,金灿灿的阳光顿时黯然失色。
辰弗集于房,日亦有圆缺。
有如黑漆盘,来掩白玉盂。
战马嘶鸣乱蹄,摇晃不止。
骑卒跌坠惶恐,无力站立。
日月告凶,不用其行。四国无政,不用其良。彼月而食,则维其常。此日而食,于何不臧?
程伟一行人施施然南下,狼群在前,战马在后,蹄声虽轻,亦可绝尘。
三百轻骑主将朝伏地哀哭的骑卒怒喝:“斩告发者四肢,活剖祭天!”
交河地于吐番西十公里外、雅尔乃孜沟、一河二分之处,四面环水,状如柳叶,南北长约一千六百五十米,东西最宽处约三百米。
交河城建在河心高地,岸即是崖,笔立如削,距离河面二十五米以上,南面呈叶尖状,设有城门,外则有偏西向崖沟,供粮草、军民出入。
形胜天成,鬼斧神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河水丰饶,城内有井,绝中有活。
整座城均秉承“减地留墙”之法建造,先平地夯土,再挖官、署、街、居,最后才是加顶,所以墙厚而坚,建筑无论大小均无窗。
城距河面二十五米,因而无外墙,但大大小小的建筑又如坞堡,临街土垣高厚,又像有数百小城林立,互为奥援。
程伟目送范羌、程冲等人抱革囊顺水而下,心念如电,感慨万千:“不论时局如何变幻,坚守待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后世七层楼那么高的崖壁,并不是肯牺牲,就一定能拿下。”
程伟不愿进城,因为这种感觉,太过无力,且无法逆转,哪怕是提前半年预知结局。
即便是陈睦愿意弃城东归,汇同屯驻柳中城的“已校尉”关宠部,总兵力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相对于左鹿蠡王一万五千骑,实力太过悬殊,杯水车薪。无论如何,两千里外的玉门关,都是可望而不可即。
虽然后世史书没能详细描述交河失陷因由,但观此地形,程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西域都护府交河汉军将卒、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千人,但交河是车师前部王帐所在,共有车师军民八千余人,若汉有大丧,而匈奴围城,乱必由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