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姝不仅把“龟腾”改为“归真”,又指少女敦伦时所闻歌声实为梵唱,源于极西,若“归真”纯以音译,在极里语系里的意思是“忘却”。
程伟对于“归真”和“忘却”理解有点模糊,乍闻时觉得意思差不多,细细想来却有本质上的不同。“归真”趋向更正面,等同于去尘除垢。“忘却”偏负,值得琢磨的地方太多。
过去的七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偏偏是敦伦时?
郭姝突然红着脸问:“汉使可知明妃?”
程伟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心中所想、耳中所闻,皆无头绪。
郭姝声若蚊呐:“明母。”
程伟恍然大悟。
密教双修的女性称明母,年龄在十六至二十五之间,亦称瑜伽母、行手印、业手印、手印母、智慧母、空行母,若密修者集大成于一身,则尊称其女伴为明妃。
明妃依其样貌形体,又可分为兽形母、螺贝母、象形母、纹道母、众相母、莲种母等。
简单来说。
双修就是藏密萨迦派的“道果机轮”,即“大悲”与“智慧”结合,其实就是佛父与佛母的结合,亦称金刚与莲花的结合。
而这种双修,又分实修和观修,做和想,或者说边想边做。密修和明母莲杵相合、二脉相合、二点相合、二风相合,作不二行,再由三种相合、生四喜,成就空乐双融,进入大乐等持,以轮圆诸法,空乐双融,肉身成佛。
程伟觉得,少女所言“龟腾”也不算错。佛教传入中土,也就是这十来年的事,双修怎么会先在西域传开?想到这里,他问:“车师盛行密教?”
“密教?”郭姝摇摇头,“妾身没听过,明妃很早就有了。”
程冲大呼小叫:“我知道,传说明妃可升天界。”
程伟翻了翻白眼:“别打岔,会死人的。”
程冲蔫蔫道:“彻夜不归,按律当斩。”
程伟只好把他踹了出去,虚心向郭姝求教:“夫人既然亲自赶来,想必事情还有更蹊跷的地方……”
郭姝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明妃之法在西域诸国早有流传,并未涉及教别,仅仅只为敦伦助兴,一直都有传言,其法能使双方短暂忘忧,但时间很短,半日左右,绝不会像汉使那样……成千上万的人在一边梵唱。”
成千上万的人在一边看着?程伟出了一头冷汗,“她们不记得梵唱的音调?”
郭姝支支吾吾道:“她们初经人事,有些慌乱……汉使的眼睛太特别,夜又太长……”
“在下眼睛,打小就与常人不同,二十多年都没事,肯定不会导致失忆。”程伟略一沉吟,又问,“城内有懂极西语系的人吗?”
郭姝摇头苦笑:“汉使也看见了
,疏勒城走一个来回,不到四百步,哪有平民百姓住的地方?大多都是附城而居。”
程伟拱手作揖道:“在下想借尔章昆出城找找,请夫人成全。”
“天使请便。”郭姝道,“恐怕没用,左鹿蠡王破务涂谷时,不论通晓哪国文字,会读会写都被带走了,除非去交城。”
“试试吧……闲着也是闲着。”程伟苦中作乐道,“疏勒景色挺不错。”
郭姝扭扭捏捏道:“府里有个老妇人,会几句极西方言,但她行动不便。”
程伟大喜过望,深深一揖:“夫人若不能离开西域,在下愿毕生鞍前马后。”
“使不得!使不得!”郭姝笑颜如花,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程冲目送两人离去,一边嘟囔“狗男女”,一边为明天发愁,恋奸情热之下,不想走了怎么办?
程伟紧紧把两名少女拥在怀里细语呢喃,耳鬓厮磨,靡靡之音渐如潮起,白腻鲜嫩一浪高过一浪,玄气沿其睫帘喷涌而出,如雾如衾,似梦似幻。
他咬紧牙关,喃喃自语:“我是程伟,我是程伟……”
程伟的清醒并未持续多长时间,不知不觉中神智沉睡,梵乐禅音突起,似在天边界外,又似在耳畔心头。
“南谟薄伽嚩帝舍枳也,牟那曳多他伽多耶阿……摩钳三摩炎菩提菩提摩诃菩提塞嚩诃。”
“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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