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襄阳王司马范为大将军、太尉王衍协同,统领二十万大军还葬东海。
同年四月,石勒追至苦县宁平城(河南郸城),二十万西晋精锐或死、或逃、或降。
投降的也没好下场,石勒痛恨司马氏、世家大族的所作所为,诛杀以王衍为首的世家及三十六位司马氏皇族,焚烧司马越灵柩,并广而告之:“此人乱天下,吾为天下报之,故烧其骨以告天地。”
从此以后,西晋朝廷再也无力阻止四方蛮夷入侵,无兵、无将、亦无臣。
这还不算完。
石勒拖住西晋精锐的同时,汉赵虏主刘聪趁机遣其子刘粲汇同王弥、刘曜陷洛阳,晋怀帝司马炽逃往长安途中被俘、太子司马诠被杀,史称“永嘉之乱”。
刘聪先后屠戮司马氏皇族及重臣共计三万多人,包括司马邺之父司马晏。
十一岁的司马邺侥幸逃过一劫,几经磨难躲入长安城,并于永嘉六年九月初三、被一群居心叵测的人拥立为皇太子。
永嘉七年(313年)二月初一,刘聪赐死晋怀帝司马炽。
同年四月二十七,司马邺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元“建兴”。
可此时,司马氏皇室、世族纷纷从中原腹地迁至江南,长安城中户不盈百,兵不足五百,墙宇颓毁,蒿棘成林,器械多阙,运馈不继,四面皆敌,诸侯又无勤王之
举,西晋中原王朝已名存实亡,靠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装点门面。
“他只是个孩子,不会影响大局。”柴荣锲而不舍。
“再深入一点,把武心卓弄没了……麻烦就大了。没有那句内外六夷、敢称兵器者斩之,中原混战不止三百年。”程伟沉吟片刻,“建康有点远,去荆州好了,你从长安绕一下,司马邺若愿意走,带上他,若不愿,不要强求。”
历史就是这么残酷,一个又一个人的倒下,一个民族才能站起来。
想到十六的岁孩子,视死为己任,程伟决定给司马邺一个机会,如果事不可为,再送回去。
原本的历史上,建兴四年(公元316年)长安出现人相食的现象,司马邺决定肉袒衔壁、舆榇出降,当时曾言:“今窘厄如此,外无救援,死于社稷,是朕事也。然念将士暴离斯酷,今欲因城未陷为羞死之事,庶令黎元免屠烂之苦。行矣遣书,朕意决矣。”
原本的历史上,司马邺终年十八。表面上看,死于刘粲之手。实际上,死于挟天子为孤注的愚臣之手。
晋建兴二年、汉赵嘉平三年(公元314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自古以来,见鬼一说,在华夏民间甚嚣尘上,无数当事人现身说法,就连史书都会隐晦的提上两句。
但从未这么理直气壮、明目张胆过,平阳城逃生的胡人甚至把消息传到了南方。
各种流言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越长江,什么胡人杀戮太重、司马氏祖宗显灵、曹魏冤魂讨债都有。
衣冠南迁的速度徒然加快,光天化日之下阴兵围平阳,还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是世道大乱的先兆,更别说大半天的电闪雷鸣、五百里之内皆可见。
人人噤若寒蝉,似乎每个人都是受害者,那些出了平阳城、就无影无踪的数千汉人也被传成为鬼所食。
远在建康的琅琊王司马睿,突然良心不安,三天两头往王导府上跑,想让江南世家出兵五万北上勤王。
汉赵旗下、并州刺史、幽州牧石勒最为焦灼,他连斩平阳逃民十余人,终于确定阴兵围城一事属实。是司马越灵柩烧不得?还是司马氏一族死人太多?既然阴兵接走了平阳汉人,张宾的职位是不是应该再升一升?
汉赵虏主刘聪首当其冲,身心俱受重创,曾经的壮志雄心一朝散尽,既然四年之后会死,老子还费什么劲?
他在床上躺了十来天,册立长子刘粲为相国、大单于,总理朝政。
他则纵情声色、骄奢淫逸,日日酒池卧,夜夜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