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之所以选择在伊势神宫正殿现身,算准了程伟不愿在此大动干戈,逞凶也好,谋断也罢,都有了用武之地。
白衣自乱阵脚,大势至勉强站稳立场。
卑弥呼微微色变,来人用心昭然若揭,拽着伊势神宫当护身符。
程伟则直指阿弥陀痛处,曾因讹诈方寻、断手自惩。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恶者见恶,凶者见凶。”阿弥陀笑着伸出双手,“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程伟的反应很是遗憾,呸呸两声,像是在驱赶晦气:“世道不靖,妖僧横行,路漫漫其修远兮,吾辈上下而求索。”
阿弥陀看着白衣笑了笑:“贫僧是妖僧?”
白衣摇头:“不是……”
程伟一口断定:“是淫僧,证据确凿。”
阿弥陀又道:帝君淫邪满胸,看人……”
程伟忽然转身同卑弥呼告别:“多谢大神款待,改日请赴华夏一游,我得把苍蝇带走。”
卑弥呼笑道:“招待不周,帝君一路顺风。”
阿弥陀喋喋不休道:“帝君入社不拜,入寺不拜,何必要来?”
程伟径直前行,毫不停顿:“拜活人,咒其死,秃驴恶毒。”
大势至迈步时拉了白衣一把:“两不相见,无争无执。”
卑弥呼拦住阿弥陀去路:“法师不远千里而来,殿内备有清茶,请!”
阿弥陀皮笑肉不笑:“难不成……和尚行错了礼?”
卑弥呼点了点头道:“法师许愿清茶一杯,我这主家定要让宾至如归。”
阿弥陀目瞪口呆,纵有妙计亿万,寸步难移,又能如何施展?
程伟在伊势神宫外围等了将近一小时,完全不见阿弥陀踪迹,卑弥呼好心牵制,反而令他束手束脚,他只好搭乘新干线继续北上,藤原薰还在江户翘首以盼。
两个多小时的旅途,全浪费在教训白衣上。
张烨烨不胜其烦,看白衣的脸色越来越不善,在旁边以“笨蛋”助威,希望程伟能早点停止说教,直到走出车站,愿景都没能实现。
程伟迎上藤原薰,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话:“当初两个弥勒是怎么争一线生机的?真要死,没人拦的住,放过大势至。”
虽然白衣已经麻木了,看着程伟和藤原薰搂搂抱抱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我现在回南海,师兄呢?”
大势至不答反问:“遇见阿弥陀怎么办?”
白衣淡淡的道:“绕着走。”
大势至叹了口气道:“能绕过……我会等到现在?”
藤原薰朝着大势至招了招手,嘴里的“菩萨”和儿子差不多。
白衣痴痴呆呆的笑道:“师兄有家了,不需要再绕。”
“是怎么一回事,从头到尾师妹都看在
眼里,想绕又不舍得绕。”大势至红着脸道,“玄始帝君不是恨师妹不知进退,是恨师妹重情重义,师妹还不明白吗?师妹的心已经乱了,会因阿弥陀佛一句话身死道消。”
白衣怔怔的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去,心下自思道:“不是我心乱了,而是我先失依靠、又无牵挂,自然彷徨。原来,我是……我佛留下的一道生门。”
人一忙起来,日子过得飞快。
有了池田信昭背书,程伟手里的古玩字画飞快脱手,换成一堆堆物资。
贩卖一国文化远比贩卖一国资源来的爽,这是五千年传承的优势,比成吨成吨的矿产深埋于东瀛各大海湾要好千百倍。
程伟忙,有人比他还忙。
七天里,余盛世只出现一次,成天泡在灯红酒绿之中,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不是态度,而是体形。程伟有种预感,余盛世恐怕已走到离婚边缘,同时又生出一种自豪“跟这种人渣比,我是好人。”
诸事将毕,方静兰打来电话,何洪涛即将离任,最好是能坐在一起吃顿饭。程伟挺喜欢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连忙让神荼做把太师椅送行,寓意步步高升,又不犯忌讳。
回国前夜,藤原薰在母亲膝前尽孝。
程伟一边看程圣君、张烨烨胡闹,一边删除手机里的导航、翻译、聊天等软件。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是漫游途中添加的某个好友,聊过几次,但他觉得对方是乖乖女,以哦和嗯等字眼渐渐将其冷落。
简的问候几句,他发了张回家图片告别,对方用咖啡和眼泪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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