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黄河藏锋，史书如血。

？”元始分身轻声道，“阿水的样子像知情？”

    “哎。”灵宝天尊叹道，“缘分弄人。”

    “来了！”元始分身说。

    灵宝天尊以为是缘分来了，看见的却是：程伟左脚踩苍黄，右脚踏碧绿，左手入河，右手入海。

    古朴厚重的气息油然而生，顺着黄河西进，波涛渐平，泥沙渐沉，水渐清，可见底。

    此时的黄河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成亲生子，败于现实，抛下轻狂、梦想、自由、奔放，为家庭安康奔走，为妻儿幸福奋斗。

    惟有平淡，才能长久。

    黄河似已陷入沉睡，又似洗尽铅华。

    涓涓细流之下，生机无限，鱼儿纷纷跃出水面，一观天地宽广。

    程伟微蹲，屈膝，躬身，双臂仍在河海之中，手心所握重逾千钧。

    耳有余音绕梁，虽已万年，依旧婉转甘冽，刻骨铭心，“洪水泛滥二十载未休，我一直守着入海口安葬遇难生灵，很有些感悟，有聚剑的想法，定能助你将来除妖。”

    无数几何图形逆流而上，描绘河底的万年沧桑。

    有悲壮，有凄凉，有哀思，有祈愿，有善恶，有对错，还有家国记忆，是一部血泪交缠的冰冷史书，通篇只有四字，“人定胜天”。

    他腿更弯，臂缓举，手紧握，双眸乌黑透亮，再无

    半点杂色，丝丝玄气沿睫帘，似两潭无尽深直面日月。

    时光飞逝。

    翩翩少年快过时光，走在了岁月前头，以人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叮咛！”

    清吟起，叩心扉。

    少年已成青壮，双臂悍然过顶。

    一刻十年，无形利刃擎天。

    黄河梦醒。

    激流勇进，惊涛拍岸。

    群鱼滚滚东进，飞身一跃入沧海，天地从此宽广，任意遨游。

    龙门下，裂开一线五彩斑斓，程伟自此隐去。

    灵宝天尊问，“成了？”

    元始分身点点头，“鬼门关以后就是天上人间。”

    灵宝天尊沉吟了下道，“不一定会更好，或许会更坏。”

    元始分身自嘲，“权当养尊处优，管了这么多年，不也是有好有坏？他想试，且由他试，边走边看吧，血海若是真能消停，谁胜谁负又有什么关系？”

    释迦牟尼冷笑，“江南尚在规则之外。”

    弥勒意味深长地道，“鱼跃龙门，方成大道，江南早入规则，师兄能多活几年，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

    释迦牟尼又道，“他日中原若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谁来拯救？”

    弥勒似笑非笑道，“师兄脸面功夫愈加精进，难不成……以前救过？”

    释迦牟尼唾面自干，“以身饲虎、割肉喂鹰这等情怀，贫僧确实学不来，不如师弟多矣。”

    “阿弥陀佛！”弥勒双手合十，宝相庄严，“师兄慈悲为怀，可愿授人以渔？”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又或是恶性循环。

    昔日，帝尧德衰，遭舜囚于平阳，且囚其子丹朱于房陵，直至尧崩。

    三年丧毕，舜即天子之位，居尧之宫。

    三十年后，帝舜崩前荐禹为嗣，三年丧毕，禹避舜之子商均于阳城。

    然则，天下诸侯皆弃商均而朝禹。

    禹遂即天子位，南面朝天下，国号曰夏后，姓姒氏，名文命。改历日称为夏历，以建寅之月为正月。

    简而言之，逼宫。

    无数刀光剑影、神魔鬼怪隐在暗处。

    凡事可一而再，不可再而三。

    部落共主华而不实，推举不合时宜。

    人皆有私心，若中土一直陷入逼宫漩涡，终有一天会不可收拾。

    姒文命决定一扫陈规陋习，为瞬守孝期间铸九鼎尽纳人心，再奉女娲娘娘、后土娘娘为天地祭祀之首，以此换的半数神灵支持。

    甫一登基，他就离冀巡狩，欲会诸侯于南方涂山（安徽蚌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