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黄白相间的锥状蛇头悬空而来,顶有肉瘤如冠,圆目似三尺铜镜冰冷无情,忽然左转凝视,刺鼻腥风瞬间淹没整个山谷。
程伟一边轻抚妞妞额头,一边朝三尺圆目挥手微笑,“姑娘貌美如花,我家蓬荜生辉。”
蛇头有一瞬间的停顿,像是在揣摩程伟所言,而后缓慢行进,伸出蛇信感知山谷中的万千气味,找出其中的危险或是鲜嫩。
威压沉重,腥臭窒息,数人晕厥,牛马失禁。
“风起!”言出如法,一缕秋意在指尖旋转,落叶翩翩起舞,腥臭尽去,程伟已在心里将鸿钧骂了个底朝天,老子什么都没干,欺人太甚!
蛇头止步,一双圆目闪过几分拟人化的疑惑,蛇信仍在不断伸缩,感知各种气息。
有情绪波动,不像故意找茬,也不是睁眼瞎。
程伟走到山坡边缘,再次挥手致意,“姑娘歇一会再走?”
蛇头猛地后拉,狰狞可怖的蛇躯悬空出谷,足有七八米粗,摆成S状蓄势待发,俨若攻击前奏。
程伟腾空一跃,白嫩的小脚丫踩着片片秋叶前行,右手食指朝天,一声“定”后,指尖生出一丝玄气点向蛇头冠状肉瘤。
刹那间,蛇身一览无遗,三四十米长,四爪如柱如陵,鳞似黄金作甲,腹部贴地而行,孕味满满,母性十足。
程伟悬停在蛇目前,敛去指尖玄气,双臂自然下垂,再无一丝主动进取意图。
巨蛇亦以善意回应,獠牙退却,蛇嘴紧闭,却固执的吐出赤红蛇信,用来感知小人儿的气息。
程伟强忍心中不适,任由蛇信蜻蜓点水般一触,箭弩拔张烟消云散。
善意得到确认,巨蛇缓缓点头,继续北上,S形蓄势转为直行,飞沙走石,穿山越谷,直入大河,顺流东去。
“早生贵子!”程伟遥祝。
巨蛇借水势奔赴产卵地,闻声摆尾回应,惊涛朵朵如花开,渐行渐远。
山坡恢复平静,牛马怡然自得,一条蜿蜒曲折的蛇道直通南方。
程伟心情大好,不是鸿钧暗中使坏,就没什么值得担心。
妇人突然拘谨起来,变得唯唯诺诺,不再畅所欲言。
“这样的事,经常遇见?”程伟问。
妇人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指着南方比划了一个很大的手势。
“部落一直在这里?”程伟若有所思,南方物产更为丰富,意味着食物链的顶端会更强大,人类很可能位于中游。
“从那里来。”妇人拍了拍竹篓,指着东南方。
“多久了?”程伟笑容愈加灿烂,竹子是移栽的,部落并非想象中的那么蒙昧。
妇人和少女交谈几句,侧头想了好一会,才解开腰带,双手递给程伟。是一条未知生物连接肌肉的芥蒂组织,俗称筋,上面打了六个节。
妇人仍在比划着,程伟明白她的意思,不是六年,而是六代,最少已有百年之久,很可能是东南方向的某个部落开枝散叶。没有文字,无迹可寻,再次相遇或许还会为了生存而战。
阳光西移,不知不觉已是午后,牛马已然饱腹,刚刚经历一场惊吓,没有晒太阳的心情,三三两两的入洞休息。
程伟脸有点热,一头正值哺乳期的水牛停在面前不肯离
去,想要尽尽义务。
少女哈哈大笑,使劲用嘴撮了两口,妇人随即掀开兽衣,露出一对丰硕,乳香浓郁。
程伟连忙钻进母牛腹下,借允砸声掩饰尴尬,虽然只是三四岁幼儿的模样,但不改人小心大的事实。
妇人合上兽衣,垂头啃食野果,情绪很是低落,少女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安慰着什么。
程伟吃饱喝足之后,边拍肚子边对妇人比划道,“我已经长大了,留给更小的孩子喝。”
妇人红了眼,哽咽道,“没了。”
程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能靠着妇人坐下,以示亲近。
妇人始终有些畏惧,不敢伸手去抱,少女却一把将程伟搂在怀里,絮絮叨叨地诉说着部落不幸。
每年冬季都是部落休养生息的时节,至少会困居山洞两月,造人这种既环保又生热的运动就多了起来。十月怀胎,次年入秋会有大量婴儿诞生,存活率不到一半。
此次登山的八名女性,除了少女未曾生育,剩下的七人皆怀子夭之痛。
少女一直在程伟身上摸来摸去,他恶意猜测道,“这个没人要?”
妇人笑着摇头,“虾儿红潮未至。”
程伟微微一惊,“虾儿几岁……不对,历经几个雪季?”
妇人细细思量一番,伸出双手,“两掌未满。”
那就是八九岁,这个年代的人类,基因似乎更优良。
程伟后知后觉,此时的他,四岁左右,三尺有余,不会超过一米二,看谁都是仰视,一直忽略了身高问题。
还是营养多元化、摄入量大小造成的差异,农耕时代的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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