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为掌,捏碎那柱五彩斑斓。
无尽星空现,像是吞天巨兽张开来了大嘴,吐出一条岁月长河,聚万紫千红为一色。
“归流!”枯骨主人初次开口,生硬,青涩,四处漏风。
两声‘回去’得千万倍回馈,三四岁孩童化作一缕光冲入无尽星空,一丝玄气却也借此良机缠住那截枯骨。
“定!”枯骨主人。
“定!”三四岁孩童。
异口同声,诉求迥异。
岁月长河微微一滞之后,汹涌反扑,光碎,星空尽。
一粒光炸裂,还宇内澄清,皎阳似火,碧空如洗。
瞬间起,瞬间落,瞬间无声无息。
“舅舅!一起……”张烨烨用力的挥舞着小手,激动的语无伦次,话还没说完,程伟就已无影无踪。
元始分身、绝仙剑反应最快,伤的最重,分踞南北,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对方。
广寒宫内的盛装女子一语平纷争,“他若有不虞,宫门会自动关闭,永远也无法开启。”
张烨烨搂着方静兰的脖子问,“舅妈,那个不穿裤子的哥哥是不是舅舅?”
方静兰心乱如麻,顾左言他,“还是烨烨听话,那个是坏孩子。”
沈佳佳幽幽地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这可是正太养成!”
方静兰正想呵斥两句,黄河入海口又起变故。
蓐收抢先一步想要扶住摇摇欲坠的弥勒,大势至悍然出手,全力攻其必救。
东岳大帝、酆都大帝
袖手旁观,反倒是碧霞元君对上了白衣。
“扶大和尚一把也有错?”蓐收一击得手,怒气难消。
“金神若能早点出手,佛门感激不尽。”大势至息事宁人,把弥勒抱在怀里,咽下满口鲜血又道,“至于现在……好意心领了,若是觉得贫僧有错,可以请元始天尊他老人家评评理。”
藤原薰在广寒宫内急得直跳脚,“快进来!”
大势至看了白衣一眼,两人心有灵犀,立刻奔向黄河北岸。
方静兰不愿直接反对藤原薰所提,瞥了白泽一眼。
白泽闻弦知雅意,微微一点头,开始替众女介绍,“这位是西王母,这位是方静兰,这位是李雯雯……反正都是帝君夫人,只分先后,没有大小。”
沈佳佳举了举手,苍白无力的申辩道,“我不是。”
“这个是婢女,剩下的你们自己沟通。”白泽拍了拍额头,“能进不能出?”
西王母一边朝众女点头示意,一边解释道,“我现在还开不了门,等着这半边身子养好,就差不多了。”
方静兰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能养好是什么意思?这么大一个神仙,还要和我们抢老公?
“见过王母娘娘。”白衣和大势至欠身行礼。
“弥勒道友杀身成仁,可敬可佩。”西王母再次安抚众人,“没什么可担心的,玄始帝君若有意外,广寒宫会一直在虚空漂泊。”
诛仙剑笑道,“娘娘有所不知,这个弥勒来自千年以后,受燃灯暗算才会流落至此,他若不走,留给元始天尊杀鸡儆猴吗?”
“诛仙剑?”西王母喜出望外,摸着男孩的脑袋感叹道,“这么快就化形了?师兄后继有人!”
“说来话长……”诛仙剑红了眼,刚想吐露心声,便被一声马屁打断。
“娘娘……想死我了。”夔牛冲进广寒宫,哽咽中饱含深情,守在门外的相柳、九头身、绝仙剑并未阻拦。
“还是这么冒失,进来容易出去难。”西王母板着脸训道。
“我倒是不想来,那泼妇疯了!黄河都快被她点燃了。”夔牛甩了甩尾巴,皮毛皆无,鲜血淋漓。
众人应声望去,水娘娘所在的河面热气腾腾、翻滚不休,元始分身正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什么,南华真人、冲虚真人、青牛、灰牛已远远避开。
“阿水,过来陪我聊聊。”西王母喊道。
“聊什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水娘娘愈加火大,径直步入两仪微尘阵,把元始分身撇在一边。
“水娘娘入阵干嘛?出不来怎么办?”绝仙剑大吃一惊。
“唤醒记忆深处,找出那头负心牛。”相柳煞有其事地道,“说不定就是元始那小老头。”
“别胡说八道。”九头身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刚才出手了,要念着人家的好。”
“咦?出来了!”相柳大呼小叫,“真是一头牛。”
黄河、渤海交汇处,忽现一副映照某处的镜面。
漫无边际的沼泽地里,一头小水牛停下艰难跋涉的脚步,前方草丛出现一个满身泥污的孩子,只剩一张小脸保持白静。
“是舅舅!”张烨烨欢天喜地道,“光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