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扔到了九霄云外。
程伟乐得清静,躲进主卧把夏雪、朱玄武一事摆上桌面。
白泽认为没什么可讨论的,她不相信真武大帝会改变性别入世。
程圣君则认为夏雪和朱玄武的交叉点,至少能指明方向。
方静兰的体会最深刻,因为程伟九月底才觉醒,一日前后恍若隔世,凭空多出一段记忆,三十年都不自知。照此推算,朱玄武的年龄已经过线,可能性最小,夏雪的可能性倒是大一点,又太刻意。
程伟决定待来年正月过去,把夏雪和朱玄武请进真武山,让执名神君夫妇分辨真假。
彭瑜突然开口,“此举不妥,若是夫君被人提前唤醒会怎么样?”
程圣君捂着双眼不忍直视,“我要报警!”
程伟又多了一桩烦心事,却也期望能借此洞悉李雯雯轮回事宜,“以后别这样叫了,我会被枪毙的!”
彭瑜嫣然一笑,“妾身明白,夫君应该留意我这一世生父的行踪。”
“真会被枪毙!”程伟心中陡然一动,有所明悟,“上次方寻被人碰瓷的视频还在吧?”
方静兰打开笔记本,调出当日行车记录仪,二十左右的男子皮肤异常白皙,瞳孔一片浅蓝,虽然相貌与千年之前的彭尚义不尽相同,神情却似出自从一个模子,越看越像。
程圣君异常惊讶的扫了程伟一眼,“都老成这样了,还有这份定力?”
程伟老脸一红,“看见彭瑜我才想起来,敢理直气壮的盯着方寻不放,也只有他。”
白泽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就此打住,不能再带女人回来了,以后的作息表由我安排。”
方静兰眼前一亮,“她们不能来,我们可以去!听说那里的空气特别好,适合养胎!”
“听谁说的?”程伟揪着白泽的尾巴拎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你就留在家陪方寻!”
白泽宁死不屈,“男人……的别名叫谎言,又说要好好对我,又说要带我与前世相见,一听不能在外面胡作非为了,你就翻脸……”
“姑奶奶,你让我多活几年行不行?”程伟告饶,“太多人去会出大问题,一不小心把现在的流行病带到千年以前,那会是毁灭性的灾难。”
方静兰抢过白泽搂在怀里,幽幽地道,“藤原薰都能去……”
相柳伸出援手,声音由客厅传至主卧,“车票是我卖给藤原薰的……1500万,两家祭祀人那么惨,总得做点什么,她还和我签了个什么协议,不能成行要双倍退款。”
“有些物资要靠藤原薰和池田教授出面采购。”程伟沉思片刻,狠狠一咬牙,“怀孕的都去,孩子生了再回来,得找一个妇产科医生。”
方静兰喜出望外,“不用找了,沈佳佳就可以,她是医学院毕业的,还在东瀛留过学。”
程伟焦头烂额之际,九鼎掀起的风潮,一浪高过一浪,五色夯土的覆盖面积确认后,咸阳吸引了整个世界的目光。
简简单单的文字,足以改变历史进程,华夏文明能否毫无争议的称之为五千年文明古国,全看此次发掘成果。
首先出土的是雍州鼎,三足双耳,高约七米,宽约十八米,鼎身纹有山川、珍禽、异兽、农作物,上缘刻有一圈大篆,共有文字108个。
鼎身正中的‘雍州’两字,是最先辨认出来的,现场的欢呼声还未落下,余盛世又爬上支架把‘文命司天’四个字找了出来,尽管早已知道结果,他还是泪流满面,趴在鼎前嚎啕大哭。
赵四海擦去眼角的泪水,跟着道,“别哭了,这是好事,小孙再也不会跟你闹离婚了!”
‘这是什么破理由,升官、发财、死老婆才是人生三大幸事!’余盛世哭得更伤心了,“鼎……是没问题,可里面没字,如果九尊鼎都是这样,程伟手里应该还有另外一套九鼎,很可能就埋在洗笔峰下面。”
赵四海若有所思,“对啊,那些拓本的复印件我也看了,得有实物才……”
某工作人员大声提醒,“赵教授、余教授,你们先休息一下,这些土样必须全部封存,请把鞋套脱下来,谢谢,谢谢,鞋底也得刮一下。”
余盛世一一照做,满腹怨言却也毫不遮掩,“胳膊还是太细,水落石出就该靠边站了。”
工作人员不卑不亢,“教科书上只会出现几位教授的名字,跟我们这些文保无关。国家领导人只会接见几位教授,也跟我们这些文保无关。如果可能,希望有机会参与几位教授接下来的科考行程。”
余盛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道,“绝对没有接下来这回事,谢教授已经没房子可卖了。”
数百记者二十四小时蹲守在警戒线外,只为获得第一手消息,异口同声,“余教授说两句!”
余盛世再次泪流满面,高举右手,五指张开,“文命司天,请大家耐心等待检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