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时光回首，有情人共白头（五）

bsp; “玄始一事的症结在过去，而非现在。”元始天尊分身说，“烛九阴有动静了，左眼睁开过。”

    “什么？”太上老君一脸惊骇，“提前一千年？”

    “应该是被誓雷惊醒的，释迦道友太冒失了，擦边球都不愿意打，引来天大的麻烦。”元始天尊说。

    “还好……只是睁开左眼。”祝融心有余悸地道。

    “只是睁开左眼，贫道怎么会追到人间来？”元始天尊摇头苦笑，“左眼不见了，趁着玄始勾连地藏王寺和康巴秦峰时，逃到人间，应该就是释迦道友业身归虚的那一刻。”

    “化形了？”祝融恍然大悟，“并不是康巴秦峰夺得大半机缘，而是烛九阴左眼！”

    “贫道预判失误之后，立刻去烛九阴安眠地转了一圈，这才循着气息追到地藏王寺。”元始天尊说。

    “是男是女？”太上老君问。

    “年龄和性别都不清楚。”元始天尊又说，“不过……诛、陷、戮、绝四剑最先化形，都是六七岁的样子，受此影响，烛九阴左眼所化，应该也是孩子。”

    “害人不浅啊！释迦道友戾气太重，玄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句芒唉声叹气。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元始道兄有何章程？”祝融说。

    “孩子应该是懵懂的，在他还未对这个世界形成固定认知之前，尽快找到他。”元始天尊斩钉截铁地道，“放下手中一切事物，直到找到孩子！”

    “玄始那边要不要知会一声？”太上老君问。

    “

    让他暂缓青唐之行？没必要，顺其自然吧。”元始天尊沉吟片刻又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谨守四界血誓，尽量站在人的思维上行事，尽量动用尘世规则达成目标。譬如现在，边境线上可以动一动，让华夏政府意识到青唐有变，拖延玄始行动进程，直至烛九阴一事尘埃落定！”

    该说的已经说了，句芒、祝融告辞离去，口口声声地要惟道门马首是瞻，心底怎么想，又是另外一回事。

    久未开口的灵宝天尊突然问道，“掌教师兄逆流时光长河而上，一路可还顺利？”

    “顺利倒是很顺利，可惜功亏一篑，刚想登岸，本尊他老人家就把我叫回来了。”元始天尊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冥冥之中，好像真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琴弦，每每关键，每每意外！”

    灵宝天尊又问，“掌教师兄能不能看透烛九阴来意？”

    元始天尊挑了挑眉，“孩子的思维谁能看透？他不能代表烛九阴，更像是独立的个体。”

    灵宝天尊想了想道，“老师的赤眸、女娲娘娘的玄目做不到这一步，烛九阴能有这种造化？”

    元始天尊分身感慨万千，“老师的赤眸有没有神智，无法猜测，但……女娲娘娘的玄目，肯定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太上老君悚然心惊，“死灰复燃？”

    元始天尊分身笑了笑，“怎么可能？更像是玄始孕育的儿女，不会超过两岁孩童的智商。

    灵宝天尊说，“烛九阴左眼化形肯定是个女孩，他活跃在上古初期，当时女主天下，以左为尊。”

    元始天尊分身沉吟片刻，颇为赞许的道，“师弟别具慧眼，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搜索范围可以再缩小一点，把目标锁定在女童身上。”

    灵宝天尊又道，“师兄能肯定女童是往东来了？”

    元始天尊轻声说，“叶落归根，故土难离，说来说去，昆仑才是烛九阴的家，一睡三千年，谁不牵挂故乡？”

    119国道，青唐段。

    又是一个清晨，持续数日的大雪终于收住脚步，第一缕阳光掠过地平面时，高原从美梦之中醒来，停在路边的六辆越野车陆陆续续打开车门，预备一天行程。

    某中年男子扶着车门，歇斯底里的吼道，“我还活着！以后……谁TMD的再蛊惑我玩冬季穿越，我一定要跟他老婆睡一觉！”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从另一侧扑了上来，疯狂的拍打车门，“嫂子！快开门，夏哥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这二十四岁的有为青年，是被他忽悠来的，不兑现诺言，死不瞑目！”

    夏姓中年直接把手里的牙刷砸了出去，“我还一直纳闷呢……你个小王八蛋怎么一定要来混经验，合着是看上你妈了！”

    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推开车门，狠狠地啐了一口，“你们两个搞基吧，一个还债，一个收账，我不介意。”

    夏姓中年不理众人哄笑，指着西面喊道，“快看！那是什么！”

    阳光尽头，弱小的身影，迎着风，踏着雪，走出坚定的‘一’字型，那是离家最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