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又一次回到原有轨道,赵恒连夜追尊赵玄朗为‘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庙号圣祖,同时下诏、封禅大典顺延三日。
诏书草就之时,王钦若、丁谓正在城南金神庙演绎诛神新法,拂晓褪去夜色,日月摇光,惊雷如海。
隐在暗处的鬼神,一一显形,虽只瞬间,却与人无异,一样彷徨,一样无助。
面对王钦若的惊骇莫名,丁谓坚称只是巧合,针对其再来一次的建议,则是断然拒绝,心中剧烈的起起伏伏,‘老子竟然这么厉害?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岂不是有多远、贬多远?’
王钦若劝说无果,决意与丁谓一较长短,挥笔泼墨,大书特书。
然则,天地并无共鸣。
“相公心中有神,此时应无杂念。”丁谓忍不住开口提醒,心里却暗暗腹诽,“东京城谁不知道王宅供奉的有道士?偏偏要自欺欺人,行掩耳盗铃之举。”
“公言心中无神?”王钦若问。
“我心中只有陛下!”丁谓义正辞严地道,“容不下他人。”
王钦若膛目结舌,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稍微静了静,他摒弃心头杂念,独留死字在其中回荡,下笔如有神,轰鸣再起,声势却要小上许多。
就算是这样,也招来一声怒吼,“没完没了?”
两人面面相觑,王钦若气势一泄,再也读不下去。
奉高宫。
赵恒看着刘娥的奏疏,久久不语,心下自思道,“神仙都是这么来的?真有白泽啊……”
他没做任何决定,只是扣下奏疏,留中不发,又以天降祥瑞为由,把封禅大典推至三日之后。
话说回来,封禅大典的原定日程,本就在十月庚戌,寇准上奏骊山始皇陵异动,他才决定提前东巡,让鬼神有充足的时间、了结彼此恩怨。
孰是孰非、谁胜谁负,他一点也不在乎,如果硬要选边站,他宁可世间无鬼神,人是万物之灵,也是万物之主,头顶青天即可,何必要自找不自在?父母生,父母养,万民供奉,与神何干?
既然你们要争,朕就让你们争个够!三天不够!那就再三天!
至于玉皇大帝?
谁做玉皇大帝能让朕心安,谁上!
若是没有,那就一分为五,设五方上帝暂代其权柄。
是夜,二十万阴兵入驻阴阳界,山雨欲来。
程伟得知封禅改期之后,怅然若失,时光又一次的自我纠偏。
好在赵玄朗的庙号已经坐实,原本的历史之中,直至大中祥符五年(1012年),赵恒才以先祖入梦为借口,追尊赵玄朗为‘上灵高道九天司命保生天尊大帝’,追尊其妻为‘元天大圣后’。
聊胜于无,受此影响,程伟开始布置后事。
嬴荡、柴荣均以悲剧收场,再三为他敲响警钟。
所以他不愿同赵恒有太多的来往,只求大势,不求细节。
未虑胜,先虑败,故可百战不殆。
他首先收回雷帝身上的玄衣,劝道,“你是天地之间唯一一颗赤子之心,肩负着匡扶大
道的重任,若有一天你惯于穿衣,就说明你心有罅隙,有了羞耻,有了荣辱,有了喜恶,根本做不到公正。当罚则罚,不分青红皂白,神霄玉府才能成为人间法则的最后一道屏障!”
雷帝无意识的遮住腹下小鸟,“帝君今日不是在匡扶大道?”
程伟微微摇头,“话语权掌握在胜利者手中,这次虽然打了三界一个措手不及,仅仅只是出奇制胜,无法稳住阵脚,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我若再次沉寂,你就是大道留在天地之间的一双慧眼,当明辨是非,扬善惩恶。”
雷帝有点失落,又有点期待,“帝君什么时候能回来?”
程伟道,“四年之后,人间再无神异可显圣。这期间,神霄玉府若遇危机,可入驻广寒宫,我为你们小两口留了扇后门。”
雷帝先是雀跃,后又垂头丧气,“上次去探望娘娘,叫了半天门,只出来一只兔子叫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骂完就让我滚。”
程伟忍不住笑了起来,“人间这么多事,你还有闲心乱逛?”
雷帝扭扭捏捏地道,“故友凋零,能说上话的也只有娘娘。”
程伟想了想问,“开门收徒怎么样?”
雷帝眼神一亮,“可以吗?”
程伟点点头,“从小抓起,只教他们做人,不要干涉大道。”
雷帝欢天喜地的离去,狰教主幽幽发问,“老娘呢?”
程伟了然一笑,“教主想去哪?”
狰教主呲牙露齿,“还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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