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烧猪院的弥勒同样关注着马行街一战,无奈的是,当世弥勒不敢进入相国寺,他也不敢出去,只好堵住程伟。
一番情真意切的恳谈之后,两人的同盟更近一步,不仅相约同赴泰山,还商定:弥勒负责相国寺安危,程伟则不再针对当世弥勒。如果燃灯古佛出现,弥勒愿意里应外合、夺下时光法宝青灯,作为报答,程伟必须在不惊动当世弥勒的情况下,带弥勒返回公元2015年。
程伟直接言明,至今为止,时光通道只能装下白衣或是化形后的相柳,不一定能容下一尊真佛。
弥勒对程伟的坦白十分满意,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时光通道若是容不下他,他会拼个半死不活宰掉元始天尊分身,原话来讲就是“一个傀儡也敢跟和尚称兄道弟,罪该万死!更何况,这一瞒就是四千年!”
程伟目瞪口呆,为了安抚弥勒焦躁的情绪,特意留下一箱白瓷国酒,外加十来瓶老干妈。
弥勒拍着胸脯保证,绝不欠人情,如果遇见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的持有者,他会出手夺剑,了结两人因果。
子时一刻,程伟来到皇城北门拱宸门,蓝继宗早早的等在瓮城外,简单的询问之后,城门大开,寥寥无几的禁军面墙而立。
走了大约里许,进入宫苑临华门,禁军彻底的无影无踪,只剩四名内侍分列前后,提着灯笼照明。
“不用搜身?”程伟受不了死一般的沉寂,没话找话。
“贵人是客,后苑是家,陛下有诏,以家礼相待。”蓝继宗不卑不
亢地道。
“我既是客,为何不向客人介绍宫中景致?”
“客人尊贵,主人会亲做介绍。”
“蓝都知大才、急智,由你向导,我与有荣焉。”
“贵人谬赞,宫中内侍百余人,在下只是人中之资,陛下怜老,方得亲迎贵人的荣幸。”
寒暄之间,已近观稼殿,蓝继宗不再接话,待到灯火通明处,张景宗迎了上来,挥退廊下左右,三人一同入殿,赵恒一身红袍立在殿中,微笑着向前走了两步,算是迎客之礼。
“山野之民见过陛下。”程伟停在四步开外,先行揖礼,六十度的躬身让张景宗、蓝继宗齐齐松了一大口气。
“贵客不必多礼,还请上坐。”
赵恒微微侧身,拱手还礼,脸上的笑容真挚了一些,又挥挥手,宫女、内侍、班直纷纷退至殿外,刘美人自后殿款款而出,亲手以滚水冲泡茶汤待客。
“多谢娘娘赐茶。”程伟又是一揖方才落座,双手捧起茶杯轻抿一口,似寻常百姓般抱杯茶叙。
“妾身献丑了,可还合贵客口味?”刘美人微微曲膝,还以万福礼。
“山野之民身心俱暖。”程伟说,“夜深静,若是清茶一杯,回味更加悠长。”
“贵客他日再来,妾身必以清茶相待。”刘美人微微一笑,四十之龄仍显端庄秀丽。
“深夜打扰,本就为恶客,不敢奢谈他日。”程伟说。
“贵客家乡惯饮清茶?”赵恒问。
“起初也是茶汤,后来发现清茶更加解腻,无需盐糖、香料调味。”程伟意有所指。
“华夏物产富饶,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朕居深宫,难以尽睹民情,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赵恒叹道。
“人生不过百年,除去求学、入仕、谋生,谁又愿抛妻弃子、置父母于不顾而千里奔波?”程伟无奈地道。
“贵客也是为朕东巡而来?”赵恒讪讪一笑。
“自古帝王,莫不得之于艰难,失之于安逸,守成难矣!陛下却做到了,泰山封禅实至名归,假借天书行事,反而是画蛇添足之举。”程伟说。
“天书初降,非朕所为。”赵恒红了脸。
“陛下就没想过,若是神佛降世,人间谁说了算?”程伟问。
“没想到世间真有神灵存在。”赵恒苦笑,“朕之过也!”
“也说不上错,时候到了而已。陛下不接这道天书,子孙也逃不过。”程伟想了想道,“在陛下心目中,何为神灵?”
“飞天遁地,移山倒海,变幻莫测,能知过去,可见未来……还能长生不老。”赵恒说。
“娘娘怎么认为?”程伟又问。
“前几日向敏中曾言、贵客自称人间洒扫,专事清理天地神异,妾身觉得神灵应该无所不能,若是做不到这一点,神异这个词更恰当!”刘美人说。
“陛下不止是英明有为!还有福!妻贤能,子仁孝,天家二字当之无愧。”程伟先是盛赞,后又摇头叹道,“世间只有神异,唯有时光可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