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东京城,分外安详,唯独布袋和尚似癫似狂,“双剑双甲、通天冠、绛纱袍、平天冠、衮龙服的下落,柴荣至死不肯吐露,就是为了玄始帝君回归?可惜!晚了五十年!”
‘东京城左军第二厢’都巡检使险些魂飞魄散,挥舞着刀背,没头没脑地砸了上去,厉声吼道,“打死这个妖僧!拿下黑衣男子!”
“我佛慈悲,愿擎青灯照路人。”布袋和尚头顶刀光棍影,一脸慈悲圣洁,微微笑道,“请玄始帝君迷途知返!”
程伟不言不语,左手牵呼延氏,右手握万应塔,似缓极快地前行,堪堪避过衙吏厢兵,瞬间即至布袋和尚三尺之内,毫无花巧的直刺,塔尖贯胸而过,两朵血花一前一后绽放,绚烂多姿。
此时此刻,月朗星明,也无惊雷也无电。
布袋和尚起初狂喜,而后怒冲云霄,“三界血誓未应!你到底是谁?”
“蠢货!”程伟拔出万应塔,怀抱呼延氏跃至临街房顶,“我还是我,你却不是你,大势至已成正果,三界血誓与你绝缘。” “不可能!”布袋和尚腾空而起,踩着连绵不绝的屋檐东遁。
“人间有神异,论罪当诛!”言出如法,天地为之律动,程伟轻挥左手,一道又一道的惊雷不断亮起,布袋和尚像极了中秋那夜的焰火,去似流星。
相国寺、资圣阁。
七楼为顶层,此时的楼内,光线明亮,纤毫毕露,美轮美奂之际,又不失庄严肃穆。
呼延氏轻瞥一眼楼外星光,怯生生地道,“是……在资圣阁吗?”
“安心呆在这,下面的人看不见。”程伟支好帐篷,又塞进两床棉被,“进去休息,待会有人送你女儿过来。”
“妾身是不是说错话了?那两个法师其实是一个人?”呼延氏又问。
“下不为例。”程伟拿出笔记本,逐字整理自杨亿处所得。
“那个法师……”
“他是个杀猪的,就住在前面烧猪院。”
“那个杀猪的说妾身是宝藏天女,千年之后还是……的妾侍,是真的吗?”
“痴人梦呓,不必当真。”
“可他能飞……”
“你就没看见他被雷劈?”
“宝藏天女是大人妾室?”
“她是我抢来的,无论你们有没有关系,走的时候都会带上你。”程伟叹道,“不想睡,就过来看着吧。”
“宝藏天女有了身孕,是大人的骨肉吧?”呼延氏小跑两步,跪坐在地,臀背线条优美动人。
“闭嘴!”程伟怒道。
“妾身……”呼延氏泪珠滚滚。
“有画像,你自己看,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程伟无奈地摇摇头,打开手机翻至吒罗佉的自拍照。
“呜呜……明明就是妾身,大人却不肯相认。”呼延氏伤心欲绝,“因为妾身苟活于世?”
“看看眼睛!你是浅蓝带绿,她是深褐。再看看肤色,你偏白,她偏黄,两者能一样吗?”程伟苦笑。
“自从得东晋皇帝赐姓,为了融入中原,呼延家、族
规规定,嫡子只能娶汉家女子、嫡女只准嫁汉家男儿,我家女儿今年已经六岁,看不出有鲜卑血统。”呼延氏说。
“若你前世为蝶,今世为人,能不能混为一谈?”
“能!”呼延氏哭着点头。
“我忘了,你是女人,不讲道理是天性。”程伟不由失笑。
“妾身也想讲道理,可没人愿听。”呼延氏紧抱双膝。
“想讲道理,没人愿听?”程伟忽然灵光一闪,飞快地拿起九鼎拓印,不停勾勾画画,突如其来的惊喜越来越浓。
相国寺、广愿塔。
弥勒凝视夜空,心起波澜,“是和尚的到来才令化身失措?还是愚蠢天生?恐怕唯有入世染尘,方能借此解厄。布袋和尚惊退,当世本尊即将亲至,民以食为天,口舌之欲才是掩盖自身气息的不二法门,酒楼、食寮为首选之地。”
他缓缓下塔,走向烟火气最为密集的区域,平日里惹人生厌的阵阵肉香,此刻竟有勾魂夺魄之力。
某食寮内,一个满身油污的和尚,手脚不停地忙碌着,一块块肥嫩的猪肉在碳火上飞快旋转,听到入院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问道,“施主要点什么?”
弥勒自嘲一笑,“来头乳猪。”
忙活生计的和尚愕然抬头,看着偌大的身躯好奇道,“贫僧慧明,师兄是哪座院子的,以前没见过啊。”
弥勒微微点头,“东海野行僧定应,特来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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