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伟一把将方静兰搂进怀里,臀腹相贴,耳鬓厮磨之际,窃窃私语,“江水下面还有个人,我得去救她,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
少女浑身瘫软,只能无力点头,呜咽声已成阵阵啼吟。
黑莲法台顺流而下,程伟抱着少女娇嫩身躯,沉默不言,只是嗅着清香,只是触着柔软。
七八分钟后,莲台停在江水正中,原地轻旋,卸去江水冲劲。
“待着别动,等我回来!”程伟轻轻吻在方静兰额头,反身跃入沧浪江。
少女愕然四顾,目所能及之处,一片漆黑,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莲台却无一丝雨水滴落,她连忙从帆布包中取出最喜欢的裙子、衬衣,趁着夜色褪出一身洁白,在惊涛骇浪中细心妆扮。
程伟游至江底,双手插入淤泥,继续向下刨进,两丝玄气从眼眶射出,径直前冲,在一片乌浑中,隐约指出前方深洞。
“破!”
言出如法,江底翻腾,程伟双目突成乌玄,闪入深洞后,玄目恢复常态,九天惊雷悄然退去。
洞内一片漆黑,有微风流动,空气中散发着泥土的清新。程伟想要取出灯光照明,此刻的时间通道,可进不能出,他一边抱怨有古怪,一边从地上拾起巴掌大的岩石,弹向玄气尽头,两分钟以后,仍未能听到石头落地声。
“这么深?”程伟诧异之际,想起向婷琬所说的此人并无恶意,试着喊了声,“有人吗?”
黑暗深处,亮起两盏明灯,一道女声传来,天籁之音在洞内回荡,“请客人向前,无须惊恐,此地只有你我二人,我身有不便,受困于此,没有恶意。”
声如其人,程伟放下大部分的戒备,向前疾奔,明灯看着远,跑起来更远,直到二十分钟后,他才看见一双宽两米、高一米的巨形双眼。
他惊讶的合不拢嘴,恐惧很少,更多的是震撼,悉达多、弥勒的真身也没这种气势,同他们相比,这双眼睛更像天生神明!
巨目的主人更加愕然,阵阵清吟在洞内回荡,天籁之音再次绽放,“是你?不是还有25个秋冬吗?呵呵……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叫程伟,可以点灯吗?”面对庞然大物,心虚总是难免,程伟小心翼翼的问道。
天籁之音的主人,毫不掩饰心里的高兴,情真意切的说道,“今日旧友重逢,我便为你明灯四盏。”
油灯逐渐亮起,庞然大物显露真身,地面置有九鼎,九只巨形长颈、从九鼎下方的泥土中穿越而出,只有第五颈身首俱全,剩下的八颈,空荡荡的矗立在山洞中,长躯被埋在看不见尽头的山洞深处。
视线所及,触目惊心,从地底探出的九只长颈,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大小不一的岩石附在上面,已和皮肤血肉相连。
八只无头长颈,漫无目的伸展,仿佛在寻找被人砍掉的头颅。
所谓的四盏明灯,不过是点燃了四只残颈上渗出的体脂。
身首俱全的第五颈,双眼清澈明
亮,灿若星辰,无丝毫戾气,对这个世界,仍然报以最大的善意。
程伟心中一颤,忍不住说道,“你是母……”
“嗯?”第五颈突然出声打断程伟,巨目不断闪现出怒意,头颅缓缓向程伟伸来。
“你是母亲!”危机关头,程伟果断改口。
巨目中的怒气消散,喜悦涌入,第五颈头颅依旧缓慢伸向程伟,天籁之音再次响起,“你叫我母亲,我当之无愧。黄河、长江是炎黄子孙的母亲河,四千年前,现在的山东、江苏还是一片泽国,是我花了近千年的时间,在洪水下面开挖河道,沧浪江也是我带头挖掘的!”
第五颈缓缓停在程伟身前,四盏油灯从左右伸了过来,长颈人面,一览无遗。
福灵心至,程伟脱口而出,“你是相柳……娘娘!”
羞涩、嫌弃、嗔怒三种表情,在相柳十余米长的人脸上,轮番上演,面部肌肤三千年未见天日,此时泛起阵阵潮红,天籁之声再次响起,满满责怪之意,“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程伟如遭雷噬,连忙用手捂住下身,“相柳娘娘勿怪,我是从沧浪江游进来的,时间比较仓促,衣服都扔在船上了。”
“你哪次不是游进来的?”相柳不依不饶,孤单的太久,即便是怒火也找不到人倾泻。
“相柳娘娘见谅,这是最后一次!”程伟甩了甩头上的汗珠,低声下气的问道,“娘娘可是有话要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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