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没别的特点,就是够硬!
两柄刀合体的时候,柴刀就如具备了灵魂,刀身浑厚温润。柴取于钟灵水秀之地,斩千者受其温养而蕴灵越深,斩其万者得其性则中正平和,难以摧之。
这把柴刀砍了约有万根灵柴!
暗堂的三人眼神陡厉,他们的身前仿佛站了根参天古木,斑驳的树身上有枝枝嫩芽撑开古木树皮,古木也因此生机盎然。
陈文衫双手持刀,锦衣华服无风自动,浑身气势攀升至一个临界点。
“犹豫不得,莽子,出全力。”高挑的身影开口道。
“嗯。”莽汉瓮声应道,随后高高跃起,手中大斧急斩而下。
陈文衫举刀格挡,势大力沉的斧子斩在柴刀上让陈文衫的双腿向下弯曲几许。莽汉接连抡斧,每道斧斩皆尽遗出火花,宛若盛世浮景在深山老林傍不断绽现又悄然而势。
其徐如林,历经千年的参天古木见证了数百年的繁荣昌盛,也见证了数百年的萧条败落,始终不变的是那年复一年长了又落的无数绿叶。
莽汉连攻不下,心里开始暴怒不已,动作幅度也越发剧烈。
远处的杨看了看场中激斗的二人,对一傍高挑身影点了点头,高挑身影会意做出回应。
莽汉似有所感,抽斧后撤,手中勾越大斧泛着寒光,他挥动大斧,一道劲气隔空劈向陈文衫。
与此同时,两侧站立的二人迅速出手,三道流光汇向圆心,带着无情的杀意,当这道圆收缩殆尽时,圆内共存之物自当消亡。
陈文衫握刀的双手突然放开,刀身诡异地轻盈,下落的势头与一片落叶相似,四周光影忽现,陈文衫张开怀抱,与落叶共舞。
仿若秋意来临,落叶纷飞,光影四溅。三道流光不断绞杀,斩断的落叶被碾为粉末,聚合间重化为柴刀。陈文衫身影飘动,如风卷叶势围着莽汉割杀。
原本的围杀失败,此时已成反围杀。
高挑身影目光急切,强行舞动皮连筋断的软鞭,鞭上有微弱的反应,最后那道连着皮亦断了执着。身影退后几步看向远处月光下的杨,杨的目光至始如一,淡漠冷然,作为三人小队的领袖,一手还算可以的箭法难堪大用。
最后一道落叶落下,陈文衫出现在莽汉的身后,他微微喘气,刀刃滴落的鲜血带着轻微的颤抖。
莽汉的反应是多年来围杀之道的应变,他将斧子立在胸前,身子拱起护住了自己大半的要害。即便如此,此时的他已无再战之力,数不清的细微伤口和麻痒感吞噬着他的意识和理智,其中依稀夹加着血流不止的能容纳下手指的伤势。他的双腿跪在地上用斧子撑着身体不倒下,他抬头望向月光下的杨,亦如当年娇艳日下的三人相遇。
“杨,救我!”这是莽汉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
陈文衫起身看向胡同内的其余两人,他说道:“接下来,该你们了。”
高挑身影冷哼一声,前脚踏出一步却定在那里。
“退下。”
“杨?”
“你不是他的对手,这等刀法若是没有高人指点,你上去只会是和莽汉一样的下场。”
高挑身影咬着嘴唇,收回步子。屋檐上的杨看着胡同内的陈文衫,说道:“林落,一甲任务,师父为春风客栈的一位老先生,传其身世疑为林家公子,我说的可对?”
陈文衫笑道:“暗堂煌门一甲任务?真看得起我,你一开始就说了你的来历,想必认为我今天是不能活着走出去吧?”
杨的头头顶是月光,他的整张脸一半白皙光明,一半阴暗晦涩,模糊恍若水墨研画,他眼神迷离道:“他们两个是武者后天四阶,一者力大如牛,一者灵活跃动,二者相辅相成,杀后天五阶不成问题,加上我的弓箭,即便炼气境内如你这般的天才人物也只不过麻烦了些而已,却未曾想在你手里节节败退。”杨顿了顿,接着说道:“煌门一甲中,我们排行第一,你可知为何?”
陈文衫肩抗柴刀,痞气道:“你可以讲讲!”
站在屋檐上的杨低下头颅,手中一把三尺锋芒照进胡同口,他平静地说道:“给了你不少时间,现在便告诉你,因为我们曾猎杀过半步归元。”
话音一落,杨抬起头颅,月光下的瞳孔披上了一层银辉。这种眼神让陈文衫捏柴刀的手紧了紧,手腕处的青筋不禁坟起,陈文衫心里暗骂一声,拖延不住时间了。此时他的元府内只存有不到三成的元气,且有不少是方才打嘴仗时恢复的。杨的话也让他感到威胁,握上剑的杨和握着箭的杨在他的感知里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一者为羊,一者为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