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渐渐淡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她来找他问什么呢?想要了解什么呢?他根本不会给她提供任何消息,因为他亦是那场欺凌中的始作俑者,陆瑾乔是他的女人,和继母做交易的也是他,一切都是因这件事而起,他是罪魁祸首!
她的眼神冷了下去,盯住宋司璞。
不知该从何问起,明明所有的关键点串联在他身上,但是却如同一个死结那般解不开,她今天不该来,她忽然起身离开。
“闵敬舒。”宋司璞冷冷开口唤了她一声。
敬舒回头。
宋司璞说,“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他出去那一日,便是弄死这个蛇蝎女人之时。
敬舒脸色白了下去,她逞强的扬起脸,微微一笑,“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转过身离开这里的那一刻,她的镇定便土崩瓦解,宋司璞要出狱了!内心惊惧不已。
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车往女子监狱去了,果然继母是不愿意见她的,继母亦是事件中的关键人物,她去见秦妍的时候,几次申请见见继母,都被继母拒绝,她在害怕,害怕宋司璞的同伙报复,还是怕什么。
敬舒托狱警传口信,“帮我转告她,她的儿子被我接回国照看了。”
消息递进去,继母还是不愿见她,看来这个女人不相信她,要么她知道她的私生子现在很安全,要么她的儿子被人拿捏在手里,否则,她怎会乖乖招供,半点都不为自己辩护。
敬舒一无所获,满腔焦虑,翻墙回到家,老诚把手机给她,“纪先生打了三个电话过来。”
敬舒眉梢微动,回拨了过去。
纪临江很快接听,声音愠怒,“去见了宋司璞?”
敬舒沉默,就算她不带小翁,不带手机,去探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么说,宋司璞即将出狱的消息,纪临江是知道的。
“他快出狱了,咱们要想个办法把他按回去。”敬舒抑声,她不可能同时对付两头凶险的狮子,必须先把宋司璞这头雄狮按在牢里,集中精力调查清楚纪临江这头大狮子到底对闵家做了什么。
纪临江说,“闵敬舒,不要在我面前玩手段,你去找宋司璞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敬舒恼声,“咱们的事情先放一放!把宋司璞解决了再说!”
至少目前为止,宋司璞才是她们闵家最大的仇人!而纪临江,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关于他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宋司璞的罪行,却是白纸黑字,罄竹难书。
纪临江淡声,“大势已定,他出不出狱,都没什么影响。”
敬舒握紧手机,“你不在乎,我在乎,我怕!”
“怕什么?”
“你有宋孝凌做帮手,有整个纪氏给你撑腰,还有八方蛇神为你开路,我有什么?除了家人,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你有我。”纪临江稳声,“你的家人,我会保护,只要你安分守己。”
他的声音里有熟悉的安全感,带了些宽慰,一些安抚,给了她一颗定心丸,稳定她的情绪。
敬舒焦躁不安的心在他淡淡的言语中,渐渐安定下来,他总能有种神奇的力量安抚她的情绪,敬舒半晌没言语,再开口,爱恨交织,“保护我的家人?你拿她们威胁我,你羞辱我,欺负我,糟蹋我,不信任我,还处处算计我,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有那么那么多的事情瞒着我!”
“两码事。”
“你只把我当做泄欲工具!”
“言情小说看多了。”
敬舒沉声,“你为了防止我报复……”
“闵敬舒。”纪临江冷冷打断她,似是不想拐弯抹角,“你用脑子想想,那么多女人可挑,我为什么单单留你在身边,是为了养虎为患?”
“因为你嫌麻烦,你疑心深重!”
“你才是我最大的麻烦。”纪临江的声音重了几分。
两人感情破裂以来,因为宋司璞即将出狱的问题,再一次站在了统一战线上,敬舒觉得他又在给自己灌迷魂汤,他总是这样善变,前一秒像是贴心小棉袄,后一秒就是摇着尾巴的大灰狼,獠牙瑟瑟的划过她的心肠,让她痛不欲生,转瞬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帮她舔食伤口,像是那些纠缠着泪水的长夜,他用刀剖开了她的心扉,他也能不顾裂隙拥她入睡。
那些折磨和伤害历历在目,他休想用三言两语抹掉这一切,“纪临江,你最好一辈子别让我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
“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态度强硬,反唇相讥。
敬舒说,“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你试试。”纪临江冷笑。
敬舒深深吸了一口气,争吵全无结果,这个男人是天上飘忽不定的云,忽冷忽热,善恶难辨,她忽而挂掉了电话,像是猛然关上了心门,防止那些箭矢又一次密集的扎在心头。
宋司璞即将出狱的事情,闵恩呈除夕的第二日便接到了圈内的消息,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闵恩呈紧急召开了家庭会议,敬舒恰好还未离开,她将手机留在卧室,只身下楼参加会议。
闵恩呈神色严肃,“宋司璞要出狱了。”
全家人脸色大变。
闵恩呈说,“我们不能继续住在这里。”她看向闵敬舒,“必须尽快离开,大妹,你和纪临江联手将宋司璞送进监狱,他出狱以后,定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