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脸色很白,“究竟是谁在帮他?宋氏内部人员?”
“不是宋氏,宋氏内部已经被宋孝凌搞定了,宋孝凌为了对抗宋司璞,把孙董的女儿肚子搞大了,孙董是宋氏元老级别的人物,又是宋氏旁亲,更是宋司璞最有力的支持者,一旦他倒向宋孝凌,相当于宋氏的大股东都拧成了一股绳,宋司璞就算出狱,也是孤立无援。只是……”闵恩呈沉声,“帮助宋司璞的,是首京来的人,据说是首京的大豪门顾氏家族。大妹,你想想看,纪临江和宋孝凌合力都没有把宋司璞按死在里面,这意味着什么?”
敬舒脸色更白了,她忽而想起昨夜在接待室门口见到的那个男人,只单单看气质,便是不同寻常的人。
“意味着宋司璞找到了强有力的伙伴,帮他打通了各方关节,他重新找到了靠山,很有可能东山再起。”闵恩呈说,“我们一刻也不能在这里多待,宋司璞很有可能更早出来。”
“大少爷,纪先生和宋孝凌会放任他出来么?”老诚忽然问了句。
闵恩呈说,“纪氏已经吞下了宋氏半数江山,成为宋氏的大股东,他怕什么?无非宋司璞出来会给他添堵,但动摇不了他的江山,还有宋孝凌替他挡枪,纪临江有恃无恐,宋孝凌才是最害怕的那个人。”
敬舒握紧了衣角,纪临江无所谓的态度,应是料到宋孝凌更害怕宋司璞出狱,宋孝凌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阻止宋司璞出来,所以纪临江坐山观虎斗,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他再出手。
“哥哥,我听你说过,孙董是宋老爷子的妻弟,那就是宋孝凌的舅爷呀,宋孝凌怎么能睡他的女儿呢?”小娴好奇。
“不是亲生的,孙董没有生育能力,前几年领养了个女儿,宋孝凌这个混蛋,搞大了孙董养女的肚子,相当于拉拢了一个利益链条上的宋氏高层,家丑不可外扬,对外瞒着,没有公开。”
“他为什么不领养儿子呢?”小娴问。
“孙董很早就立下遗嘱,死了以后财产全部捐出去,他养女儿送终,要儿子做什么。”闵恩呈心烦意乱,“不要纠结在这些小问题上!赶紧投票表决,走不走!”
小娴看向敬舒。
敬舒双手交握,抵御内心的恐惧,大抵是信不过纪临江,因为宋司璞出狱对他的影响远没有闵家大,他可以利用宋孝凌下黑手,就算失败,他也无关痛痒,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利益受损。他不会用百分之百的力气保护闵家,百分之二十都算多。
而她呢?最坏的情况则是丢命。
如果宋司璞为了报复她,跟纪临江做交易,纪临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利益,将她交出去,她的命脉,都掐在他手上。
“大妹,走吧?想谈恋爱,也要留着命谈啊。”闵恩呈问,“不能再耽搁了。”
小娴怯怯问了句,“纪先生会保护我们的,不是么?”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他能二十四小时守在我们身边保护吗?这不是长久之计!我们要自救!”
“可是,我们的公司怎么办?不管迁移到哪个城市,都会被查出来。”小娴担忧,“感觉到哪里都不安全。”
闵恩呈深思熟虑,“这件事我想了很久,公司不做了,我会抛售变现,往后,我们安安稳稳做普通人,小妹你好好上学读书,大妹趁宋司璞还没出来,赶紧起诉离婚,然后我们离开这里,隐姓埋名。”
客厅里静悄悄一片。
闵恩呈说,“对我来说,财富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的安全,明白吗?”他看着敬舒那张陌生的脸,眼眶又红了,“大妹,你是怎么想的。”
敬舒沉默。
全家都看着她。
巨大的压力笼罩着她,如果她不离开,哥哥是不会离开的,此前选择留在纪临江身边,是为了保护家人,顺便调查闵氏家破人亡的真相,不想放过一条漏网之鱼。
如今宋司璞即将出狱,家人的安全是个大问题,就算纪临江不动闵家,宋司璞也会动,她继续留在纪临江身边已经不现实,毕竟她和宋司璞还存在婚姻关系,宋司璞有一万个办法报复她。
为了稳住局面,她从容一笑,“宋司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担心,离开的事情,我会考虑,这件事暂时别让临江知道,我怕他不放心。”
敬舒随后起身,“诚叔,你跟我来。”上了楼,她转脸,“诚叔,帮我找找继母的姘头和私生子,你亲自去,不要被纪临江察觉,尽快启程。”随后她进了房间,将充电的手机交给诚叔,示意他看看手机里有没有安装定位或窃听。
当天下午,诚叔从外面回来,“没有窃听,也没有定位,您放心。”
敬舒松了一口气,她以为纪临江对她的手机做了手脚。
“大小姐,您和纪先生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诚叔犹豫,“纪先生不可信,对么。”
敬舒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没有。”
“我都知道。”老诚担忧,“您的心情,都写在眼睛里,纪先生爱玩,爱他,很辛苦吧。”
敬舒心头一梗,险些掉下泪来,她笑了笑,“不辛苦,我们很好。”随后她收拾东西,在小翁的催促下,离开闵氏,回到纪家。
与宋司璞离婚的事宜并不顺利,尽管律师诉讼离婚,可是宋司璞态度坚决不肯离婚,加之宋司璞服刑期较短,敬舒给出的离婚理由不被采纳,于是法院驳回了敬舒的诉讼,闵恩呈给她打电话,“既然没办法离,那就姑且这样吧,咱们先离开这里,海外还是有机会结婚的,你觉得呢?”
敬舒微微凄惶,“能去哪里。”
“我就不信了,天大物大,还没有我们一家子容身之处,量他宋司璞有三头六臂,我就不信他能找遍全世界,把咱们从地缝里抠出来。”闵恩呈逗她。
敬舒忍不住笑出声来。
闵恩呈见她终于笑了,也笑,“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什么复仇不复仇的,咱们不在乎,管他仇人是谁,爸临死时的心愿,肯定不是让我们为他报仇,定是想让我们好好活下去。”
敬舒没言语。
“你哥没有你那么猛,我不擅长跟人斗,我惹不起躲得起。”闵恩呈说,“只要咱们一大家子好,仇人他横让他横,他坏让他坏,咱们躲得远远的,他能欺负咱们一次,不能欺负咱们一辈子,是么?”
敬舒点头。
“趁纪临江还没回来,宋司璞还未出狱,跟我走吧。”闵恩呈劝她,“你跟纪临江,不会有结果的,你拿什么嫁进那种大豪门呢?纪临江缺女人么?他什么都不缺,等他对你的新鲜感过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敬舒从来都听不进闵恩呈的话,她的哥哥就是一个软弱的好好先生,只知道一味的退让,可是此刻,她将哥哥每一句话都听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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