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认知吓了顾宁一跳,她不由拍拍自己的胸口,告诉自己冷静。
薛林山略犹豫,才问道:“你……你不喜欢吗?”
顾宁:“……”问题好难回答啊,回答‘是’的话感觉好不矜持,要是回答‘不是’那也有点不对劲啊。
幸而薛林山没有揪住要顾宁的答案,外头医馆的伙计喊了两人一声,顾宁与薛林山立时就收敛情绪,急急忙忙赶到前头。
伙计指着前头的草药包,道:“这个煎到一碗水时服用,这个是用来敷腿的,这个……”
顾宁与薛林山忙点头,仔细把药铺伙计交代的给记住。
顾宁蹲在一旁给顾爷爷煎熬时,顾桉就在病房里陪着顾爷爷说话,薛林山说自己得外出一趟,约莫到天黑前才归来。
顾宁因为薛林山几句话,整颗心被挑拨得很乱,因而也没注意薛林山外出做什么去。
临近傍晚,顾宁去医馆对面的杂货铺子里买了一把挂面,问医馆的大夫借用了一下灶房,给爷爷煮了一碗白面吃。
至于她和顾桉、薛林山的吃食,顾宁就只准备了几个粗粮窝窝头,就着挂面熬出来的汤水,她与顾桉两个人匆匆吃完。
直到傍晚时分,薛林山才回来了。
顾宁见他虽是一脸风尘仆仆,整个人却精神极了,见到顾宁朝他望过去时,他明亮的双眼露出一丝笑容。
“宁丫……你们吃了没?”薛林山问。
顾宁道:“大壮哥,你下午去了哪儿?还没吃吧?”说着,顾宁便给薛林山递了一个窝窝头,那窝头连同余下的面汤,顾宁都用灶火温着,现在还带着热气,吃进嘴里并不会特别粗糙。
薛林山挽起衣袖,露出一截修长、结实的胳膊,伸手接过了顾宁递来的食物,三下五除二就塞进嘴里。
“在外面找了个临时活做。”薛林山边吃,边回答,对于宁丫的关心,他心里特别受用,忽然就觉得劳累了一天,那疲惫感瞬间跑没了。
顾宁瞧见他露出的衣袖,沾了黑色的刮痕,且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应该是才用水洗过,可上面依然残留了些乌黑色的痕迹洗不净,额角与头发接界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已经结疤,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
顾宁的心那一刻忽然就软化了。
其实,对于爷爷的打算,顾宁并非看不清楚,她早就猜测到了。包办婚姻这档子事,顾宁虽然不反感,心里依然是有些微抗拒的。在昨天爷爷让薛林山改口喊他自己为爷爷时,顾宁有那么一刻觉得心里略不舒服的。
她能轻易接受顾桉与爷爷两位家人这是一回事,选择以后的丈夫那是另外一回事。如此草率就决定下来,跟顾宁以前的思想完全相悖。
直到这一刻,顾宁才突然觉得,嫁给一位那么在乎自己的人也不坏。患难见真情,薛林山的人品值得她托付终身,另外一点是薛林山的长相非常符合顾宁的胃口,脱衣有肉,穿衣显瘦……颜色真是好得不要不要的……
顾宁捂住脸,她都在想些什么啊。
“宁丫?”薛林山疑惑地看着突然就脸红的顾宁,忍不住伸手探了下顾宁的额头,奇怪道:“并没有发烫啊。”
顾宁:“……”
最后,她只得心虚地拍开薛林山的手,嗔道:“你哪里看到我发烫了?都是没有的事。”
薛林山忽而抿嘴笑了:“宁丫,你是看着我脸红的吧?”
顾宁瞪了他一眼:“乱讲!”
薛林山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望着顾宁的眼神越发柔情,他笑道:“这两年我没少吃饭,就是为了长高长壮,我想尽量变好,变成你会喜欢的样子。”两人初次见面的记忆埋藏在心底深处,午夜梦回想起时既温暖又感觉抱歉,当时应该是自己抱着宁丫取暖,而不是需要宁丫给自己供暖才对啊……所以薛林山想变得强壮,成为能令顾宁全心依靠的人。
顾宁听了,不由纳闷起来,她以为自己前面这位该是沉默寡言埋头干活型,没想到说起漂亮话来居然一套一套的。
真是大吃一惊。
见顾宁没说话,薛林山拿捏不住她的想法,未免尴尬便忐忑地转移话题:“宁丫,还有面汤吗?我想再喝一碗。”
顾宁立时道:“哎,有!我留了给你喝的。”
仁济堂的东家心肠好,因为医馆里尚余下一个空房,知道付了医药费后顾宁几个人兜里没多少钱就留了他们在这里住下,省的几人要去住客栈。顾宁顺便跟对方借了灶房用,熬个粥煮个面什么的,就特别便利。
顾宁特意给薛林山留了足够喝的面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