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家中还有几坛子好酒,若是大夫您不嫌弃,来日我给您送来。”
言辞间客气的好像不是他闯进游医的院子一样。
游医叹了口气:“不怕说句实话,我就当破财免灾了,只盼着你们早些走,我这样的人,只怕沾不起您这等人物的边。”
卫鹤鸣笑了笑:“大夫多虑了。”
游医又绞了绞衣角,嘟囔了句什么,才道:“您说的是官话,却带着南方口音。一般南方都喊郎中,只有北方才叫大夫,除了……京城。”
卫鹤鸣敛了笑意,正色道:“大夫近日可曾听过什么传言吗?”
游医生怕自己说错话:“不知公子说的是哪方面?”
卫鹤鸣指了指屏原城的方向:“城里的动静。”,又指了指京城的方向:“朝廷的动静。”
游医虽家在这小镇,可小镇上却并没有足够的病人来让他维持生计,再者镇上没有药铺,抓药买药总是要进城去的。
“我等升斗小民又怎么知道……”游医还想推辞,见了卫鹤鸣的神色暗含威胁,只得将那些推辞的话咽回了肚子:“前些日子我进城去过,城门比往日要戒严许多,风闻屏原城内有胡人探子,官兵正到处抓人呢。”
卫鹤鸣皱起了眉:“胡人探子?”
游医点了点头:“这也是在茶馆听来的,这阵子一会说议和,一会又说不议的,从官到民都跟无头苍蝇一样,谁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说是上头闹鬼,我们这等屁民跟着遭殃罢了。”
卫鹤鸣心里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进城。
什么北胡探子值得满城的搜捕?
只怕抓的不是探子,而是楚凤歌和自己罢。
把自己两个当探子处理了,转头再说因议和失败,使臣与文瑞王双双身陨北胡,这场战役大抵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开打了。
而皇帝一直以来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文瑞王,也就可以从此消失了。
卫鹤鸣按了按额角,同游医道了谢,兀自进屋同楚凤歌商量去了。
这镇上终究不是久留之处,他们还得谋划下一步的落脚之处才是。
“殿下。”
卫鹤鸣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却不想撞上楚凤歌那赤|裸的身子,饶是他再坦然,也忍不住退了两步,移开目光去。
可脑海中刚才那一幕却挥之不去。
楚凤歌一身肌肉上还带着纵横的伤痕,结实修长的大腿带着说不出的诱惑力,至于两腿之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一瞬间连房里的温度都变的灼热起来,卫鹤鸣咳嗽了两声:“殿下您这是……”
楚凤歌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地沙哑:“换衣裳,先生不是瞧过了?”
下一刻他的声音就飘忽到了卫鹤鸣的耳侧:“先生害羞什么?”
之前看到是卫鹤鸣替他擦身的时候,那时这人半死不活,卫鹤鸣一心担忧他的性命,哪里生得出旖旎的心思来。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个活蹦乱跳的楚凤歌。
不对,应该说是活色生香。
大概连卫鹤鸣自己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把这个词扣在了楚凤歌的脑袋上。
楚凤歌甚至捉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低低地笑道:“摸都摸过了,如今先生是打算赖账吗?”
卫鹤鸣本不想跟他胡闹,却被他攥着不放。
“先生可要为我负责啊。”楚凤歌咬着他的耳垂低语,“还是先生觉得,便宜占得不够?”
说着就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下腹游走,似乎真的想让他便宜占够本。
这话若是写在戏文上,知不准就是那春闺寂寞的少|妇情挑书生的荤段子了。
可楚凤歌哪里是少|妇啊?
那分明是饥渴多年的盘丝洞老妖,只等着自己松下劲来,便将自己捆进洞里剥皮拆骨了。
“殿下什么时候能学会分清时间场合再发情?”卫鹤鸣挣脱不开,只能忍不住叹息。
“有你在,我大致是学不会的。”这人的甜言蜜语从来都没少过。
说着,蓄谋已久的吻就落了下来。
本就是两情相悦,又是大病初愈情到浓时,唇舌间的纠缠也就分外的缠绵激烈。
卫鹤鸣听着那啧啧的水声,连自己都觉得脸红。
他两辈子的节操大概都交代在了殿下的身上,如今却连半丝反抗挣脱的意思都没了。
他舍不得推开自己的爱人,他也想同自己的爱人亲热的。
楚凤歌感受到他的热情和放任,便愈发地得寸进尺起来,惹得卫鹤鸣的喘|息都出现了颤抖。
再继续下去,只怕两个人都要失控。
卫鹤鸣脑海中迷迷糊糊地有了这样一个念头,心知此刻两人并不适合做这种事,却毫无冷静下来的意思。
“!!!”
就听门口一声惊呼,那游医手中的脉枕落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在地上摸索着:“我、我这就出去。”
想来是诊脉的时候到了,没想到却撞见了这样一幕。
卫鹤鸣衣冠尚算整齐,倒不甚尴尬,楚凤歌却是赤条条光溜溜的模样,连下面的弟兄都抬了头。
落在游医眼里实在是不小的刺激。
这还是在他的屋子里。
游医甚至考虑,等这两个煞星走了,自己是不是该换一张床。
不然这两位在上头这样那样这样那样,自己再往上面躺——怎么想都别扭的很。
游医捡起地上的东西,跑得飞快,没过一会就连影子都没了。
楚凤歌脸霎时黑如锅底。
卫鹤鸣忍不住笑了起来:“寄人篱下还敢图谋不轨,这便是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