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凛渊敏摩挲着棋子道:“正如你说,如今本殿想要的已经不是小小一杯茶了,你就那么有信心,能帮本殿得偿所愿?”
“我相信,事在人为。”卞逐华轻笑:“殿下,你输了。”
凛渊敏回神看向棋局,一环扣一环,她的确输了七子,皱了皱眉头,她的棋艺虽不说十分精湛,但也算是个中高手,却接连在萧逸和卞逐华这里败了下风。
卞逐华一边收子一边道:“下棋如斗心,殿下一心二用,自然下不好棋。”
可她们谁不是一心二用,互相试探,卞逐华便能不知不觉赢下她,她却一步步走进她的局里。
凛渊敏不怒反笑:“好一个卞逐华,好一个灵族天人,如你所愿,此战结束,本殿带你一同回岐阳。”
卞逐华微微颔首道:“谢殿下赏识。”
凛渊敏举杯饮尽余茶,微瞥了俞弛礼一眼,便由小厮领着出了厢房。
凛风吟一见她出来,便上前扶着她的手肘道:“阿姊,没什么事吧?”
她淡淡道:“无碍。”
凛渊敏不欲多言,凛风吟也没有多问,便与凛渊敏踏马出城,直奔军营。
凛渊敏想问鼎帝位的心思无需遮掩,这是每一个王族子女都会想的事,她丝毫不怀疑卞逐华的能力。
单凭她能算到凛渊敏到金岭郡的时间,提前那么多日为自己造势,又住在金岭郡最大的客栈引人耳目,引得凛渊敏自投罗网。
能在她的唇齿相讥下一边赢了棋局,一边攻城略地说服了她,几乎算无遗策,着实令人佩服。
所谓的灵族天人,除了占卜星象以外,更重要的是揣摩人心的本事,卞逐华便是个中高手。
俞弛礼会在她身边,她也不觉得奇怪,作为亡国公主被软禁在别苑,她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的美貌与才智,引得人族大殿下为之倾倒,拿到出城令牌,使得俞弛礼不惜放弃所拥有的一切,也要带她离开昊城,还自愿供她驱使。
凛渊敏躺在帐中榻上,闭目沉思,她难得甘拜下风。
但对于卞逐华,她是真心拜服的,她虽然不知道卞逐华为何要依附于自己,不过像这般能互惠互利之事,她是没有拒绝的理由的。
第五日夜,她们抵达了衢关。
边境一万守军于粮草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衢关的城主与驿丞再见凛渊敏,不过数月,这气势又有不同,这股王者的天然威压,压得他们抬不起头。
带领一万守军与五千骑兵,凛渊敏二人踏上前往火族斛河的路,凛渊敏着人传令给边境六部中其余没有被游说叛变的三部首领,若想表忠便集结三部人马围剿与火族联合的三部。
战事已过数十日,其余边境三部若是还效忠依附翼族,早已发兵助阵了,按兵不动不过是想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火族能胜还是翼族能胜。
翼族休养生息太久了,早就让他们忘了当年骁勇善战、战无不胜的翼族雄兵。也罢,今日便让他们看看,背叛者的下场。
凛渊敏早已与凛言瑶取得联系,信王此次出征带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信王军,有特有的通讯方式,根本不会被火族与边境三部的联盟截断,只不过若是反攻,也会伤亡惨重,不如静候时机等援军一到,看看究竟是谁围剿了谁。
信王所率的百人小队在山谷中已六日有余,火族人陆续组织了几次进攻都未能得手,便想将他们困死在里面,但想不到翼族援军那么快就到了,凛渊敏先与信王军里应外合,围剿了火族围谷的两千步兵,又与凛言瑶部回合,第一场正式交战,歼敌八千,俘虏六百余人人。
凛渊敏等援兵赶到不过半月,大小交战六场,火族大败,退守斛河内城,之所以没有强攻,就是因斛河水流湍急,不易过河,才截断来往,画地为牢。
凛渊敏这边大捷,便听闻边境六部之战也大捷了,看来他们还算会审时度势,凛渊敏正在营中编写奏章,回禀战事,便听闻李朝押了一名火族人在营外求见。
那名火族男子被五花大绑押进营,李朝推他下跪,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凛渊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李暮走进营往他膝后狠狠踹了一脚,他重重的跪在地上,震起尘土。
李朝拱手道:“殿下,我们在安置战俘时,见此人鬼鬼祟祟想在粮仓放火图谋不轨,您说过不得随意斩杀战俘,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才带他来听候发落。”
凛渊敏抬起头看了看那跪在地上挣扎的火族男子,问道:“既已降,为何还要生事?”
他还想挣扎起身,却毫无作用,只得对凛渊敏破口大骂道:“我火族男儿只有站着死的没有跪着生的,投降不过是缓兵之计,等我们大军一到,定将你们这些翼族杂碎屠杀殆尽。”
凛渊敏顿住片刻,轻蔑的笑了笑道:“既然这么有骨气,为什么要用缓兵之计烧我军粮草,不如光明正大在战场上交锋,战至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不是更值得敬佩?”
那男子哑口无言,凛渊敏轻笑道:“不过是贪生怕死的鼠辈,本监军原本不愿屠杀战俘,认为既然选择屈辱投降,便是领了这个生存机会,可这是你自己不想要这个机会,而本监军也不喜欢给自己留隐患。”
她挥了挥手,淡淡道:“处置了吧。”
不顾他的挣扎,李氏兄弟将他拖出营外,他咆哮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火族四王子加必乌赖,你们敢杀我,就等着火族跟你们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