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康从门外收回目光,一边心不在焉地听侍卫禀告,一边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酒,往嘴边送去。
洗墨见状赶忙提醒他:“王爷,这杯子是那位大嫂用过的……”
只是提醒得稍嫌晚了些,凤康已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了。回过神来,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向来喜爱洁净,对入口的东西更是要求严苛,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用那个女人碰过的酒杯喝了一杯酒,感觉唇上、脸上和心里都火辣辣的,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你怎么不早说?”他恼怒地扔掉酒杯。
洗墨感觉很委屈,“我说得也不晚啊,是王爷你动作太快……”后面的话被他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
沈长浩从他反常的举动觉察到了些端倪,却破天荒没有打趣,笑眯眯地问:“王爷,你就这么放那位大嫂回去了?不打算告诉她实情吗?”
“有什么区别吗?左右在她眼里,本王也不是什么好人。”凤康冷哼了一声,话语之间带着那么点儿怨气。
“那王爷这黑锅岂不是白背了?”沈长浩瞟了他一眼,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凤康脸色果不其然地阴沉下来,摸起酒杯想要喝酒,想起那是叶知秋用过的,又懊恼地放下了。端起茶盏狠灌了两口,总算让心里的烦躁纾解了些。
“拿上本王的帖子去知府衙门。”他转头吩咐那黑衣侍卫,“告诉秦兆安,就说本王在这里候着他的交代,让他自己看着办!”
“是。”黑衣侍卫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不到两刻钟,街上便起了异常的骚动。清阳知府秦兆安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和一众衙役,破开人群,火烧屁股一样赶到酒楼。进了雅间,跪下就磕头,“微臣秦兆安叩见王爷。”
这位知府大人今年四十多岁,身材不高,生得白白净净,很有几分书卷气息。人长得瘦弱,磕起头来却是一点儿也不弱,膝盖和额头掷地有声,砰砰作响,绝不掺假。
老子都跪了,儿子岂有不跪之理?秦三公子赶忙有样学样,“草民秦考叩见王爷。”
凤康冷眼看着他们磕足了份数,也不喊他们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本王在京城时候,时常听人说起,清阳府的知府秦大人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来封地之前,父皇也当着我的面说了,‘秦兆安把清阳府治理得不错,你去了朕也放心’……”
此时被夸比被骂还让人心惊肉跳,秦兆安半晌没听到下文,心中更是忐忑得紧,涎着笑脸谦虚,“皇上如此抬爱,实在让微臣愧不敢当。微臣做得还很不够,日后定当更加勤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皇上天恩!”
凤康没理他这一茬,自顾自地喝了几口茶,只管说自己的,“秦大人,本王刚刚才知道,令郎的名望很大。听说只要是在他那儿挂了名的,在清阳府就再也没有出头之日了,要么远走他乡,要么就投河自尽;他跺一跺脚,整个清阳府的地面都要颤三颤;他喊一嗓子,连城外的山都得乖乖低头。人送外号‘三阎王’,闻名止啼,好不威风……”
秦兆安脸儿刷地白了,把头磕得小鸡啄米一样,“王爷恕罪,犬子生性顽皮,的确是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可那都是玩闹之举,并未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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