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康露面之后,那几个小乞丐就消失了。没他们捣乱,很快就有客人上门来。虽比不上前两天,可小半个时辰也卖出去十几单。买卖得以重新开张,叶知秋却欢喜不起来。
泼酒的事情还没个定论,她这颗心总是悬着。以下犯上的罪名可大可小,小了顶多是磕个头赔个礼,大了免不了要打板子,收监下狱。她今后的命运,等于被紧紧地捏在了那个嘴臭脸硬的家伙手里。她没奢望他能放她一马,只要他别小事化大,挟私报复,她就谢天谢地了。
正胡乱地想着,就见一个伙计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嫂,你随我走一趟吧,有位贵客要见你。”说着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家酒楼。
叶知秋心知他所说的“贵客”就是凤康,悬着的心又往上提了提。唉,该来的总要来,顺其自然吧。她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跟元妈打过招呼,便跟着伙计来到酒楼。
雅间之中,凤康和沈长浩正对面坐着喝酒,洗墨立在旁边侍奉着。两人喝的是解闷的酒,桌上也没摆多少碗碟,只四个精致的下酒菜,一壶茶,一壶酒,两双筷子,两个酒杯,两副茶盏。
原本还有说有笑,一看到她,凤康的脸便倏忽绷紧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也不是眼睛了。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顿在桌上,换了酒杯一饮而尽,也“砰”地一声顿在桌上。
洗墨悄悄地做了一个“怕”的表情,麻利地上前,给他斟茶倒酒。
沈长浩脸上的笑容则更浓郁了些,熟络地招呼,“大嫂,要不要坐下一起喝杯酒?”
叶知秋很有自知之明地笑了一笑,“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平头百姓,哪能跟你们这样有身份的人同席喝酒?再说你们叫我过来,也不是为了喝酒的吧?”
她说的明明都是大实话,在凤康听来却是分外刺耳。总觉得她这话里话外都藏着嘲讽之意,各种不爽,“泼酒的时候不是浑身胆量吗?喝酒的时候倒论起尊卑贵贱了?好啊,既然你这么知礼守法,那就过来伺候本王喝酒!”
叶知秋眼波晃了晃,站着没动。
凤康冷冷地扯起嘴角,“怎么,你不想?还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伺候’是什么意思?”
叶知秋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伺候”是什么意思,而且进这个门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忍受胯下之辱的心理准备,可一想到自己要在这个混蛋男人面前曲意逢迎,赔笑讨好,就跟吞了死苍蝇一样恶心。
理智告诉她要学韩信能屈能伸,情感上却没命地往刘胡兰那边靠拢。心里催促着自己赶快过去,可双腿仿佛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凤康见她神情之中那一抹隐忍的挣扎看在眼里,堵闷了许久的胸口顿时畅快了不少,说出来的话就更像黄世仁了,“只要你过来伺候本王喝酒,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你觉得如何?”
在沈长浩和洗墨看来,一个平民女子有机会侍奉王爷喝酒,是她莫大的荣幸。能借此让王爷消气,对她来说更是额外的恩宠,是以丝毫不觉得这个提议过分,都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她。
叶知秋捏紧了拳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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