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非鹤道:“那可是你弟弟!亲弟弟!”
方淮回答:“那又如何?”
莫非鹤又道:“你真的不怕世人饶舌?”
方淮又回:“若你不说,我不说,又有哪个世人会知晓?”
莫非鹤再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他啊!”
方淮回:“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左右是,如果他死了,我自然也不会在这世上独活。”
方淮这一句是回复,也是*裸的威胁。
莫非鹤既然在乎他,就不会任他去死,若要叫他活着,那叶天歌也必须活着。
果然,这一句罢,莫非鹤整个人都进入沮丧状态,自己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装作深沉无比地反思起了人生。
方淮则是牵了叶天歌的手,往另一间屋子而去。
另一间屋子里也是同样的素白,只是桌子上的白布已经被撤掉,一面白布遮盖的墙上写着“人生于素白,也死于素白”,地上还散落一张泼满浓墨的白布,叶天歌只能看见其上清晰的另外的四个字——“岁月温柔”。
心中甜蜜意味更盛。
他笑了笑,拾起来地上那张白布,指着那四个字,情意绵绵地念出来,“岁月温柔。”他一字一顿,却更增加这四个字的温暖韵味,“阿淮,我爱你。”
“也许这时候,在这个地方说,时机并不好,可能还显得有点傻,但是,”叶天歌的声音有些哽咽,“全世界我只想好好爱你一个人。”
他与方淮,从相识到在一起,到有了矛盾而分开,都是一气呵成,从来没有过如此直面直接的交流。
他喜欢装作可怜无辜,喜欢玩猜心游戏,喜欢有所保留。
可是在爱面前,这些都是不应该的。
真正的爱是付出,是毫无保留,是全心全意地去信赖一个人,不问来处,不管去路。
只要爱便好了。
他真情流露,再没有像刚开始那般矫情的假象,他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真的离不开你。”
方淮怔了一下,旋即大笑,笑得璀璨绚烂,他揭下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晴昼之下,他俊美无俦的脸被这笑渲染得更加光彩动人。
“你是百载难得一遇,是我的举世无双。”方淮这样说着,他捧起叶天歌的脸,“小东西,我爱你,很爱很爱……也许,比你爱我还要多一点点。”
对上叶天歌的唇,他即刻便吻了上去。
唇齿缠绵,津液交换。
手指游移,沿着衣服的弧线细细勾勒——很快,他们就成为天地之间最纯粹的模样。
忽然,他们耳边仿佛雷声大作,他们都回归最原始的那一天。
天地一片混沌,分辨不清光与暗,到处都是光明,也到处都是黑暗。
冷。
十分得冷。
却从彼此互相依偎的躯壳中找到了温暖,那一天他们融为一体,在心魂的原野里漫然奔跑。
为了自由,为了远方,更……为了爱。
爱让他们彼此需要,彼此拥有,彼此成为对方的不可或缺。
叶天歌紧紧搂住方淮的脖子,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哑,却仍是感念这旷世雷声,感念这让他们融入一体的惊奇感觉。
“阿淮,我爱你。”他声音里仍带走抑不住的颤抖,在这一刻却显得尤其动人。
方淮舔了舔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呵气,附到耳畔,温柔地说:“小东西,我也爱你。”
秋风秋雨使人愁。
而相思温柔,岁月温柔。
叶天歌笑了。
白布之下,是带着温暖的被褥,徐谨遮住它们,好像只是为了不让它们落尘一般。
这正给了方淮两人方便。
方淮从叶天歌身子里撤出来,搂了他的肩,与他裹在同一个被子里,两人贴得紧密,似乎连心跳也要交换。
褥子柔软,被子也是同样的柔软,方淮吻了吻叶天歌的脸颊,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似乎极其害怕失去,“从今以后,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
即使前路十分艰险,也许会有许多磨难和阴谋;即使我不肯告诉你真相,你对所有事情都有可能只是一知半解;更……即使我是你的哥哥,这段感情有可能会遭到全世界的指指点点。
嗯,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若是不陪着你,又要去陪着谁呢?”叶天歌的手扣上方淮的腰,他将方淮抱得极紧,简直恨不得要将方淮嵌进他身体里。
一阵微风吹来,带着些微的凉意,天渐渐黑了。
叶天歌在方淮脸颊上,也烙下一吻。
“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不会再与你分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