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知道,”方淮镇定地笑笑,“不过陪你,总比武林大会重要些。”
“此刻,我真心觉得,他们会叫我后娘是因为你同许多人在一起过。”
方淮大惊失色,“我怎么会?”
“真是张利嘴,”叶天歌往厅里迈出步伐,“还有,玲珑心思。”
方淮垂下头,眼睑下投注一片阴影,“我只欢喜你一人。”
“鸟毛,我只欢喜你一人。”
方淮才深情地剖白心迹没多久,李慕就跳出来拆台,他对着正在摆盘放碗的杜月,款款开口:“前路坎坷,你可同我一起走?”
杜月一本正经地回道:“我不和你走,那太累了,我要和你一起坐马车。”
叶天歌闻言哈哈大笑,方淮的脸却是彻底黑了下来,他坐到位置上,声音冷淡:“都吃饭吧。”
吃过饭后,杜月与李慕径直开溜,留下叶天歌一个人面对心情抑郁的方淮,丝毫没有负罪感。
不过叶天歌也极喜欢这样的氛围。
他与方淮并肩坐在东院的桃树下,一抬头便能看到不远处的海棠。
“这里真美。”叶天歌伏在方淮肩上,眉眼灼灼。
方淮听见这句话,脸色缓和许多,却没有回答他,他抬了抬头,漆黑天色里,大片星子聚拢,发出微弱而艳丽的光。
“阿淮,”叶天歌凑近他的脸,“告诉我你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方淮茫然地看他,又兀然笑出来,“我可没有故事。”
“怎么会?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些与岁月对抗的痕迹的。”
方淮闭上眼睛,“我并不以为那能称得上故事。”
“总之,讲一讲。”
“自小颠沛流离,九岁丧父,十岁丧母。其后未曾苦尽甘来,也并不饱受苦难。”方淮在叶天歌背后拍了拍,“我的经历十分简单。”
“哦,”叶天歌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将身后的剑取下来,撕下方淮的一缕衣袍,认真细致地擦拭着剑身,“来比一场吧。”
“真败家,”方淮肉疼地看着他,又被他的话震惊了一下,“你说,比?”
“天剑门的人,即使不学剑,至少也懂一些。总之,我很闲,你也很闲,就当是为了打发时间吧,来比一场。”
方淮忍不住强调,“我说过实力悬殊。”
“我会让着你的。”
方淮摸了摸鼻子,古怪地瞧他一眼。
两人挪步院中,叶天歌持剑而立,“我有清光,你?”
方淮轻轻起身,自树上折了一小节树枝下来,“既然是点到为止,我用这个便可。”
“那我让你五招,如何?”
方淮眯眼,“不必。”
两人先过剑招。叶天歌通晓天下剑法,因为方淮只持一节树枝,他便选了较为柔和的扶月剑法。
扶月剑法一共三式,一攻,一防,一奇兵。
衍而生千般变化。
叶天歌本想先攻再守,趁方淮想法突破防线时行奇兵而制胜,却没成想,在他的攻击还没抵达的时候,方淮就已经封住了他的攻势。
旧招已老,新招未生。他正是力竭之时,他本不该有这般力竭之时。
“你有些低估我。”
……这样精通剑法,果然是小师兄么?
叶天歌验证了自己的揣测,心思更凝重起来。如果是小师兄的话,他为什么要掩饰自己的死呢?又怎么成为的所谓的不学剑的心字辈的师叔,又怎么会是大如意教的帮主?
咽下一肚子疑问,他使出第二套剑法。
这套剑法名叫杀海剑法,以杀入道,杀戮成海,算是剑法里面毕竟凶恶的了。再加上叶天歌出招极快,他相信这世上无人能快过他的。
然而霎时不到,方淮只用一招,便让他又生力竭之感。
紧接着是第三套,第四套……
剑招不知走了多少,叶天歌累得气喘吁吁。他又撕下来方淮一缕衣袍,大口喘着气道:“那句话我收回。”
方淮温吞地饮着茶,“啊?”
“我说我要收回‘让你五招’的那句话。”
“哦……”
“等小爷休息一会儿,再来。”
方淮没应声,拿过叶天歌的剑,一点一点地削着他才折下来没多久的树枝,他削得无比细致,又极其精准,若非是如今场景,简直要叫人以为他是在做什么表演。
将树皮削干净之后,他才说:“这杆木头可以做个好狼毫,我不舍得与你对决而伤害它。”
“这个简单,不对招,我们只要比剑气就好了。”
方淮将清光剑扔回叶天歌身边,令它直直入了剑鞘之中。
俄而二人比试剑气。
似乎从天地骤生时会聚三山四海,山海有韵而生宝气。
山的豪迈,水的峥嵘。在这一刻齐齐入骨,随悠悠天地之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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