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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念山做事利落,他手下的副将自然不敢含糊,一个高大的副将上前,大声宣布了选拔伍长的规则,其实,也就是没规则,混斗中只要能站着不倒的,就是伍长了。
这也是马贼里挑选小头目的规则,但那种挑选结怨难解,一般可是要分出死活的,不像今天这样仁慈,这是吕念山最不满意的一点。
于是,赤手空拳的近千号青壮军户、刀客、农户,还有不少的鞑子壮汉,随着阵阵鼓响,在军校们的督促下,越众而出,站在了空旷的场地中央。
六百二十五个伍长的位置,就看今天这一场争斗了;如果萧夜知道这种选拔,估计起码会派出一个什队的侍卫混进来。
在商荣鼓励的注视下,蒋半双、尹健走出戊字营队列,身后跟着七个刀客模样的汉子,还有两个塌鼻子大脑门的熟鞑子,他们都是这次报名参加伍长选拔的。
军校商荣手下五个五长,就有十一人抢位置,更别说其他的军校了,他们甚至巴不得自己手里推荐出的人,抢了其他军校麾下的伍长名额。
“下狠手,否则死的就是你,”经过商荣身边时,耳目极聪的尹健,再次听到了警告,或者是威胁;不用说,商荣是怕他俩缩手缩脚吃暗亏,给他丢了面子。
扫了眼商荣腰间插着的短火铳,尹健眉头一挑,没有去看挺胸凸肚的军校,只是脚步微微一顿,晃着膀子就上了场。
他的身后,跟着蒋半双,在后面才是那些刀客、鞑子,压根就没敢挤上前去,老老实实地跟着这两个军户。
早上为了一顿热汤,蒋半双和尹健直接把围上来挑衅的这九个人,打得哭爹喊娘滚成一团,而且他俩的拳头直往身上招呼,脸上却是看不出蹊跷。
于是乎,这九个健壮的汉子,脑子被打得清醒了,成了他俩的尾巴,早上啥也没吃到,估计心里憋火的很。conAd1();
和其他校队乱糟糟的拥挤不同,尚荣校队有序地走上空地,结成了一个松散的阵型,倒是让很有些无聊的吕念山,轻轻咦了一声,眼角余光往这边多飘了一些。
占据了空地角楼一处,尹健站在最前面,身后的蒋半双毫不客气,骂骂咧咧地把那九个跟来的家伙,按箭头队形分成两排,自己站在了队尾压阵,一个小小的冲阵就有了。
和其他军户不一样,尹健和蒋半双在石关屯待了两年多,也被操练了两年多,连锄头都没摸过一次,手上尽是摸刀拿枪了,临阵不自觉地就摆出了架势。
如果是他两个人,虽然自信不会倒下,但估计绝对会累得像死狗,这里竞争对手实在太多了。
“咣、咣,”铜锣声响,混战开始了,守护在阵型最前的尹健,挥舞起硬邦邦的拳头,劈头盖脸就砸到了最近的几个大汉,这几个货眼神不善,还是先下手为强,随后一脚踹出老远,先给自己清了场地。
“咔咔,”那几个大汉脸上骨裂的声音,听得很清楚,但是,那可是几个熟鞑子啊,咔咔砸瘫在地,满脸鲜血地趴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起来的动静了。
尹健嚣张的举动,立马惹得那些候选的十来个鞑子们,怒气冲冲地围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试图当渔翁的家伙。
“噼啪、咔、咔,”对打在身上的拳头,揣在身上的靴子,压根就不后退一步的尹健,瞪着眼睛以伤换伤,恶狠狠的双拳,飞快地砸向了每一个打过来的对手。
他的眼睛很毒,拳头打出去无不是打在对手的关节要害上,要不是怕打死人,他的拳头就会招呼到对手的咽喉、头部了,绝对会一砸裂断一个。
咔咔打飞了十来个,眼见得四周围上来更多的人,尹健低吼一声,“换,”随即倒退两步进了阵型,两侧被刀客和鞑子护住了;声音落地,后面跃跃欲试的蒋半双,侧身闪了过来,挡住了前面打过来的拳头。conAd2();
“蓬,”直直挥出的拳头,砸在打来的硬拳上,蒋半双没理会近前嗷嗷的惨叫声,抬腿就蹬在了对手的大腿上,“咔吧,”硬是把对手的大腿给踩折了。
被强拉过来的九个汉子,侧眼看看极度兴奋的蒋半双,顿时恍然了,原来这个面相斯文的家伙,更是一个凶悍的猛兽,比起木板脸的尹健狡猾太多。
站在队伍最前面的蒋半双,不像尹健那样防守反击即可,而是屡屡主动出击,进两步退一步的,凡是靠近他五步之内的人,都成了他打击的对象,下手还是相当的狠辣。
居中在队形里的尹健,成了救火急先锋,两侧的这九个家伙,不时被靠上来的人成伙攻击,倒是让他开始冒汗了;于是,前面嗷嗷怪叫的蒋半双,给了他一个提醒,下手果断地狠戾了五成。
很快又有人喝叫着冲上来,很快就倒在了阵型外侧,能翻滚惨叫足以证明尹健两人的善意了。
混乱的空地场上,不时有人被打倒在地,惨叫着翻躺在硬土地上,甚或有人再落井下石踏上几脚,直接就重伤了竞争者,就是没人去抢救受伤的。
但逐渐的,场地一角的那边,没人愿意靠过去了,那五十几个摔倒在地昏迷的例子,几乎垛成了一堵肉墙,让众多伍长候选人,逐渐脑子清醒过来,脚步迟疑不定。
打不过强手,还打不过弱点的嘛,于是,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微微一滞后,场面更加混乱,惨叫声呼救成不绝于耳。
蒋半双和尹健醒目的表现,吕念山看在眼里,当然欣赏这种拼杀凶狠的部下,不过,扭脸一问副将,他就不再往这里看了。
来自石关屯的军士,他自然不会拉进亲卫队,但当一把尖刀去死,他还是很舍得的;舍得舍得,不舍哪有得,财富是靠拼杀抢来的,下一步的军务,肯定是让戊字营出了。conAd3();
一个时辰后,胜负分出,众多候选人以伤亡三百多人的战果,拿到了六百二十五个伍长职位。
死的拉出去埋了,安家银就变成了抚恤银、烧埋银;伤了的有郎中草草医治,残了的可以优先领到安家银走人。
在商荣极度兴奋的大笑声中,在其他军校嫉妒的眼神中,蒋半双和尹健带着精疲力尽的九个汉子,徐徐退出了战团,回归戊字营。
戊字营里一百四十多个伍长,商荣手上就出了十一个,那今后他在军校们中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了。
接下来,分发新的腰牌、战袄衣物兵器等,蒋半双和尹健带着三个伍长,跟着商荣,忙得溜溜地乱转,直到天黑这才松快了一些。
但是,他俩手上拿到的腰刀,刀鞘上的清漆都掉了大半,三道铜箍裂了两道,刀口更是钝的像柴刀,这让两人心里纳闷了;其他的八个军士,领到的腰刀更为不堪,大部分竟然都生了锈。
至于堆放在帐篷外的盾牌,呵呵,没人喜欢拎着一块涂了漆的烂木板,跑来跑去召人眼。打听了一番,原来他们是火铳兵,能给配上近战武器已经不错了。
那神机库的火铳?听到了消息后,再看看手里破烂的家伙,蒋半双和尹健不由得后背上冒出一层冷汗,看来那还没运来的火铳,不会也是锈成了红色的了吧,想死也不会这样吧,被火铳炸膛死了,那他娘的太冤了。
天黑后,商荣拿着酒肉又来了,他是基层军校,边兵营可是常备武力,绝对是要和鞑子战场上见真章的,不和手下拉好关系,将来被下黑手的可能性很大。
这是他多年马贼生涯的经验。对于尹健和蒋半双,他是相当的看好。
帐篷外的火堆旁,尹健和蒋半双陪着商荣喝了几口酒,拿出了一个小布袋,两人同时交给了上司;今天领到的安家银,还是先打点上司吧,这是规矩。
他们十四个人,在马道石堡那里开着粮饷,还有外出军务的赏银,加起来区区不到百两的安家银,基本上不能打动人心了。
“你俩,这是做甚?”眼见得有了孝敬上来,商荣故作不悦地说道,把两个布袋推了回去,“今后大家就是锅里搅食的弟兄,不要分的那么清,拿回去,”
“大人,弟兄们今后可是要靠你带头了,大人也要打点上官,这点银子是弟兄们的心意,”尹健轻笑着说道,拿起布袋就塞进了商荣的怀里。
旁边坐着是三个伍长,虽然没敢凑过来喝酒,还是很有眼色地过来,笑嘻嘻地也把钱袋送到了军校的手里,但是,玛德,两个袋子咋轻了不少,鞑子就是心眼多。
有了商荣的打点,第二天,就有人上门,给他们更换了腰刀、盾牌,甚至还多出了五扶皮甲,正好伍长一人一套穿上。那四个体质不算好的军户,很顺利地去了伙房。
“咚咚、咚咚,”军营里晨鼓声响起,全副武装的新军,头戴红顶毡帽,一色厚重的鸳鸯战袄,脚蹬铁网黑色棉布军靴,在各自军校带领下,开始了一天操演阵型;至于火铳还得等杂造局送过来再说。
远在五百里开外的顾家堡,这时萧夜正搂着靳三娘在火炕上说话,缩在他怀里的佳人,下面依旧还被他侵扰了一夜。
但是,春色暖暖的卧室里,萧夜说出的话,让靳三娘不由得绷紧了身子。
“三娘,你的那些家卫,不太老实啊,四处走动跑的欢实,这两天已经是第五个了,捆了去鹰爪堡那里做苦工,你没意见吧,”说是做苦工,那里的黑屋可是不能退货的,进去了就没了影,萧夜也是相当的忌惮。
双手覆盖在两个小山峰上,腰部慢慢推动的萧夜,很喜欢清晨和女人来上一段晨操,冷飕飕的话题他更喜欢凑近了说,要不然教训记得不牢靠。
哼,娇哼了一声,想转过身的靳三娘,被结实的臂膀抱着动弹不得,只能用脖颈摩挲着萧夜的脸颊,“梁、翟两家的伙计也不老实,没见你说过狠话,就来吓唬我,”
“他两家,那两个执事都抓走了,伙计还敢多事?”萧夜闻着女人发间淡淡的清香,不以为然地说道。
石堡里的内堡,不但有王虎的军士巡逻,还有如狼似虎的侍卫,想混进来打探消息的,基本上都捆了手脚,第一时间送去了鹰爪堡,三家商铺连掏钱赎人的机会都没有。
不把他们打得知道规矩,萧夜不放心石堡里的王虎,那家伙的耳根子还是软了点,更不放心正开始组建族老会的顾炎武。
看来,这个内堡里还是要有侍卫监督,还好王虎昨晚已经按吩咐去做了。
当然,对这个女人,敲打一下还是要给甜头的,伺候了自己这几天,萧夜还算满意她的态度。这不,马道石堡里从不外卖的软纸,擦屁股的那种,自己不就给她带来了一大包。
“这个月底,给你靳家一辆突击车,你们出两个机灵点的人,学费就算了,”萧夜说着话,突然脸色大变。
脑海里,赫然响起了一道呆滞的声音,他从来没听到过的声音,“发现镡金属720克,加工中心修复中中心数据库随机修复千分之十,机加平台修复百分之十一,”随即,眼前打开了一幅画面,军品、民品目录展开。
镡金属萧夜不明白,整个地球的储量加起来,恐怕都没有过千吨。这种极其稀有的物质,在五百年后战舰和机甲的引擎方面,使用非常广泛,但宇宙中的储量又极为稀少。
靳家商队运到鹰爪堡的重石里,竟然含有极少量的镡金属矿料,这让加工中心加快了修复的速度。期间的意义,萧夜在后来才慢慢晓得。
被突然刺激到了的萧夜,抱紧了怀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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