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到了香港后,再未有过任何的危害组织和政府的行为。
方城没有告诉徐天,金桂枝就是当年出卖田鲁明,出卖静安小组的人。
他也没有告诉徐天,静安小组全员牺牲,只剩下老向,老向提出重建静安小组,新任的组长即是田文水,徐天也是在那个时候加入了静安小组。
命运总是如此的无常,缘分又总是如此的妙不可言。
车行驶到了半山山脚,路过了在偏僻角落的徐天的那栋小别墅。
“老方,你最近就住我家里吧,反正那栋房子我也很少回去。”
方城顺着他的手指看出窗去,一栋中式的小别墅藏在密林之中,飞檐翘角若隐若现。
方城没有客气,应了一声。
的确,他是没地方去的,现在也不可能回国,至少要等那小子醒过来,一起回去才行。
“廷伯,最近你就跟着方先生吧。”
徐天轻轻地拍了拍前面开车的廷伯,廷伯先是答应下来,随即问道。
“那徐先生,您……”
徐天微微地笑了笑。
“廷伯,你都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每天咱们都在一起,你也给我放放假,我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在公司里住,不怎么出门的。”
廷伯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开着车。
刘玉书的家在半山山腰上,闻名遐迩的李老板住在山顶那最大,最豪华的别墅里,抬头看去,徐天和方城都能看见那满屋华灯,光华四射。
蜿蜒曲折的山路曲长幽静,夜雨初停,漫天的乌云散去,竟然露出的那一牙弯月。
月光冰冷,路两边的高大树木的影子倒下来,如同一只只利爪朝这辆车抓来。
徐天和方城稳坐车中,一派气定闲神的神色。
任它魑魅魍魉,我自岿然不动!
车停了,刘玉书的别墅边上有三两个空的车位。
廷伯下了车,想上前去摁门铃,却被徐天一把拉住。
“还是我去吧。”
尊重,也许不一定让对方知晓,那是缘于自身的一种修养。
徐天抖了抖身上的长衫,白发苍苍的方城也拢了拢头发。
门铃的声音不大,这个时间,家里人也许睡了。
方城感觉有些唐突,徐天却是满脸平静。
他又摁了摁大门边上的门铃,里面远远地传来一声。
“来了,谁啊?”
说话的是刘玉书的管家珍嫂。
铁门上的小窗打开,珍嫂警觉地看了看门口的徐天和方城,愣了愣。
他们两个人,珍嫂都是见过面的。
“徐先生,方先生,你们这么晚了……”
“珍嫂,谁啊?”
珍嫂还未说完,一个中年男人的话又传了出来。
“苏先生,我是徐天。”
徐天不疾不徐地应了一声,声音柔和得像邻居家前来借东西。
“珍嫂,请徐先生进来。”
中年男人的话稍稍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客气地让珍嫂开门迎接徐天和方城进了屋。
两人刚踏进门里,只见别墅台阶上的那个中年男人快步下来,迎了上来。
是苏成杰,刘玉书的儿子。
“徐先生……”
苏成杰向徐天伸出手去,脸上带着笑。
“这么晚了,大驾光临,里面请,里面请!”
苏成杰握了握徐天的手,又和方城打了招呼,连忙领着两人进了屋。
“打扰你休息了……”
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徐天有些歉意地对苏成杰说道。
苏成杰侧坐着身体,微笑着回答徐天。
“我也刚回来不久。”
徐天点点头,也就不再客套,直接问苏成杰。
“你母亲呢?”
苏成杰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散,抬起头,看了看上二楼的楼梯,眼里闪过一抹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