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那样,关在书房里,晚上几乎不睡觉,上午能眯上三两个小时,任谁劝都不听……”
徐天和方城对视了一眼,也都暗暗地叹息一声。
情至深处,已然是死生难忘。
方城知道,书房里有金海的照片和灵位,还有他的骨灰。
“我能见见她么?”
徐天轻声地问了一句。
苏成杰看了看徐天,又看了看方城,没有说话。
一直默不作声的方城突然说话了。
“也许有一个人能劝得了他……”
苏成杰一怔,连忙把目光移到方城那张沧桑的脸上。
“谁?”
苏成杰有些不相信,屋里就三个人,方城曾经来见过母亲的,用处并不大。
方城用深邃的目光盯着苏成杰,嘴唇微微地颤了颤,生生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别看苏成杰年轻一些,也都是见过无数人,见过无数大世面的人。
他见方城如此表情,也知道方城和母亲的渊源,他微微愣了愣,随即说道。
“徐先生,方先生,你们等等,我上去问问母亲。”
说完,苏成杰缓缓地上了楼。
这时,珍嫂端着两杯茶出来了,很是客气地把茶杯放在徐天和方城面前的茶几上。
“徐先生,方先生,请用茶。”
两人客气地朝珍嫂微微地笑了笑,珍嫂端着空茶盘走出了客厅。
没过多久,苏成杰从楼上下来了,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家母说请两位上楼。”
徐天和方城对视一眼,缓缓地站起身,随着苏成杰上了楼。
苏成杰把他们二人引进了书房,门推开的那一瞬间,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儿扑面而来。
方城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徐天依旧那副平静如水的表情。
刘玉书苍老了许多,那头银发也略略有些乱。
刘玉书见徐天和方城进了屋,艰难地用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站起身,努力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二位来了,请坐,请坐。”
一旁的苏成杰连忙请徐天和方城坐下,刘玉书坐在香案的左边,香案上供着金海的照片,灵位。
灵位的后面有一个青花的瓷罐……
灵位的前面有个铜制小香炉,里面插着三炷香。
清香袅袅升起,看似恬静,实则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氛。
“成杰,让珍嫂上茶。”
刘玉书对苏成杰说道,话语让人感觉有气无力。
苏成杰连忙应了一声,出了门,他刚刚打开门,珍嫂已经端着茶进了屋。
刘玉书看了珍嫂一眼,没有说话。
徐天和方城坐的两把太师椅中间有一方小茶几,珍嫂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又转身走了出去。
“成杰,你先去忙吧,我和老朋友们说说话。”
刘玉书把儿子支出了门。
等苏成杰关上门,下楼的声音越来越轻,刘玉书开了口。
“都是几十年的老友,你们若是来成杰请来的说客,我看就大可不必。老友相聚,喝喝茶,倒是美事。”
一开口,就堵住了方城的嘴,徐天侧过脸,瞥了一眼方城,方城的脸色很严肃,却还是一言不发。
方城的眼睛一直盯着那铜炉里三炷香,三炷香已经燃得很短,很短,其中两根已经灭了,最后那一根竖着燃尽的香灰有半截那么长。
终于,那最后立着的香灰一倒,最后一根檀香也灭了。
“玉书,香灭了……”
刘玉书有些错愕地扭过头,看了一眼那铜制的香炉;侧脸看着方城的徐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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