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久的归家心切属实像个笑话,女子眼中的光黯淡下去,轻哼一声,头也不转的与那妇人说:
“我去便是,娘又何必求我。”声音淡得听不出情绪,
算是她尽的最后一次孝道,冷梦轻闭了闭目,在心头将这牵绊住自己的血亲关系一刀斩断。
一旁抓住她的冷夫人怔了怔,看着此刻一脸漠然,失望到心死的女子,愧疚涌上心头,
冷梦轻挣开她的手,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意,抬脚便往那厢房去了。
见着她的背影,冷夫人眼前一黑,险些一口气缓不上来,肩膀不住地颤抖起来,
都是自己的孩子,哪儿有不疼的呢?
可她又能怎么办?
妇人捂住眼睛,泣不成声地跪下来,嘶哑的声音更在喉头,“娘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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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你让朕好找啊。”
冷梦轻脚步一顿,看着那从屏风后走出来,龙袍加身的男人,熟悉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对方一步一步走过来,很快将距离拉近了,皇上高大的身躯立在她身前。
寻不见冷梦轻的这段时日,欲念无处发泄,也不想睡别的女人,只能闭上眼,一边想着她的脸一边自己解决,
皇上垂眸瞧着眼下的女子,视线扫过她施了胭脂的两片唇瓣,感到下身的欲望开始燥热起来,
“你可知,你身为贵妃,私逃出宫,该当何罪?”
说着可怕的话,眼角却露出笑意,声音低沉而慵懒。
他瞧着眼前垂眸像是陷入沉思的人,忽然欺近,伸手勾上她后腰,
却在这时,冷梦轻目色一凝,脸色大变,抽出藏在袖口下的匕首,猛地朝前人刺过去,
锋利的匕首划破皇上的龙袍,刀尖勾破皮肉,刺痛却教他更兴奋了,
皇上到底是个高大健壮的男子,轻而易举将冷梦轻制住,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她,
捏住她的手腕,反手就将刀口架在她纤长的侧颈,
仿佛在告诉对方,她的命,从在都握在自己的手上。
皇上轻笑,“行刺君王,罪加一等,”
笑意更浓,眼底满是戏谑,又贴在她耳边低语说:
“贵妃要如何赎罪啊?”
他握着那细腕的手稍微用力,挨着侧颈的刀口轻轻一蹭,细腻的肌肤便渗出鲜红的血来,
冷梦轻不禁咬住牙,倒不是为这刺痛,而是感觉到身后那人蠢蠢欲动着的欲望。
皇上盯着那肌肤上殷红的血,仿佛雪里的一片红,扯住他的神经,
一刻的失神,嘴唇便覆了上去,
冷梦轻顿觉得头皮一麻,对方是竟在吸-吮她伤处的血。
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好似有愉快的因子在他脑中欢腾,皇上动作得更用力,心头升起将这人揉碎的冲动,
擒着她腕的手用力一捏,匕首“哐当”一声落在地上。
皇上从身后抱着她,一只手将她紧紧囚住,另一手探进衣领,两片薄唇凑近她耳边,轻佻地一笑,
“贵妃今日有的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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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香?你也信那封建迷信的一套?”
赵未然不解道,因为穆渊说要去寺庙上香,居然还非要自己跟他一路过去。
“当然不信,”穆渊说:“是母后的意思,”
话落又补充道:“母后心急,急着抱孙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赵未然脸色一僵。
穆渊:“不过这种事,光去寺庙烧香拜佛当然是无济于事,可本王也不能忤逆她老人家的意思,除非……”
“去去去,”赵未然急着打断此人,“那赶紧走吧替你母后了却心事。”
穆渊抬眸瞄了她一眼。
寺庙据说非常灵验,赵未然于是假模假样地与他在送子观音前拜了一拜,应付完便径自溜达去了,她活这么大还从没见过修得这样宏辉的庙宇。
穆渊立在石阶上,远远注视着那四处乱跑,一不留神就要没了影儿的人,身旁德高望重的大师在给他看手相,看得眉心都拧在一块儿,仿似要连成一线,
“恕贫僧直言,”他咳嗽一声,“王爷性情薄凉,这姻缘略微有些坎坷。”
就这话大师显然还是端着在说,穆渊自己也心知肚明,上半辈子光顾着杀人去了,不可谓不薄凉不冷血,
说他性情薄凉倒是无所谓,不过眼下看这姻缘确实还坎坷着,他转过头来,脱口问:
“那怎么办?”
见他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大师一下咬了舌头,“这个……”
又十分有“师德”地为王爷出主意,“那……不妨试试烧一炷‘同心永结’,祈福祝愿?”
穆渊轻哼一声,不以为意喃喃了句刚从某人那儿听来的词儿,“封建迷信!”
然而大师就是大师,到底还是从穆渊手上讨了一笔香火钱。
王爷临走前顺手收下对方赠予的红绳,说是用这玩意儿能锁住姻缘什么的,
总之他是不信,都是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