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月分好钱之后,她去到了两个孩子住的东屋。
油灯已经给点上了,屋里亮着昏黄的光。
姜阿松原本把头埋在被子里,听到声响,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阿松,你醒了?”
萧望月坐到了他的床边。
“我生病…要花好多的银钱,你还是找爹要钱吧。”
姜阿松闷闷的出声。
他年纪虽小,却早慧懂事。
“汤药钱,我有法子挣回来的,好好养病!”
萧望月笑了笑,打算出去。
可姜阿松拉住了她的手——“将来这钱,我会还你的!”
萧望月穿了这小东西,微微一笑:“那我就等着你长得足够大,再来要钱。”
一连卖了好几天,萧望月和姜幺娘,每晚回家嗓子都是哑的——招呼生意,话说的太多。
赚的也不少,一只绢花二十个钱。
四五天下来,零零碎碎的入账三两多银子。
照着老例,挣了钱之后,萧望月又带着幺娘去集市。
她先是买了一捆蜡烛,和两只灯笼,姜棉和阿松两个孩子都怕黑,灯笼不容易吹灭,方便他们夜里走动。
蜡烛不便宜,比灯油要贵,一下就花去了五十个钱。
随后,萧望月又去买了只两只母鸡。
母鸡汤滋补,又有油水,姜阿松病了一场,理应吃点好的。
养着也能下蛋,隔三差五就能在窝里捡一个。
肉,蛋,奶,一类的东西,不光是阿松和姜棉幺娘这样的小孩要多吃。孟氏怀有身孕,也该多多进?。
当然,价钱也不便宜,两只母鸡,足足要一百二十文,比纯买肉还贵。
置办东西花去了几百文钱,三两银子的零头已经全没了。
萧望月照旧,拿出一两给幺娘攒嫁妆钱。
至于李氏和孟氏,绢花的生意,是有她们的一份功劳的,阿松看病吃药,也是妯娌俩拿私房垫的钱。
“老二老三家的,赚的钱也应有你们的一份!”
萧望月给她们一人分了五吊钱。
李氏有些犹豫:“大嫂,家里只剩下十只绢花了,估摸着买卖做不了两天。”
“全卖了之后,就歇一段日子吧,想县城那些姑娘们也大都买够了。”
萧望月也不急,这独一份的手艺,日子久了,也就过了新鲜劲。
想要生意跟刚来那会儿似的好,是不大容易的。
第二天,她还是带着幺娘,还是照旧去摆摊,处理仅剩的那几支绢花。
“往后啊,就尽管来我这铺子前摆。”
内掌柜笑眯眯的说道——绢花卖的好,连带着胭脂水粉也卖得多了些。
“我带出来的绢花已没剩几只,起码得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才能备好货。”
萧望月把竹编盒子收进篓子里。
这次收摊,已经不打算再来了。
“这样啊,可惜了,昨个儿张大娘子还托我与你相商呢!”
内掌柜叹息起来。
而就在这时,一位娘子叫住了萧望月:“娘子慢走!”
对方上了点年纪,约莫四十出头。
穿件青色的立领长衫,两手都带了虾须金镯子,眼角还有一粒小红痣,略施脂粉,风韵犹存。
内掌柜一见她,脸上顿时现出喜色:“说曹操曹操到,张大娘子,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位张大娘子冲内掌柜微微一摆手:“你忙你的去吧。我今个儿过来,是要找这位娘子的!”
她看向了萧望月。
“大嫂,这位婶子穿金戴银,连内掌柜都要巴结她呢,咱们怎么办啊?”
姜幺娘在边上小声的说道。
“无妨,咱们不用巴结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自有应对。
萧望月对着张大娘子,笑微微地开了口——“找我?不知这位张娘子,可是为我的绢花而来?”
她一眼就瞧出来,这妇道是个老练油滑的买卖人。
眼下,自己顶着肖氏的身份,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没什么值得让外人惦记的。
若说有,那就只是她手上,这清河县城独一份的绢花了!
“好精明的娘子,不错,我就是为你那绢花生意来的,咱们谈上一谈?”
张大娘子不肯一次就把话说全。
边上的内掌柜很有眼力劲,当即就给两人提供了一间静室。
姜幺娘则被她带下去——小丫头说不上话,没必要待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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