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胡搅蛮缠起来,连大哥都头疼。
吃的亏多了,孟氏没敢说什么,看一眼姜幺娘,就低头继续做绢花。
一连忙活了两天,萧望月取来一只竹编的大盒子,把绢花轻放进去。
老话常说,众人拾柴火焰高。
有了李氏和孟氏帮忙,这两天绢花做得快了不少。
牡丹芍药芙蓉,杜鹃兰草莲花,呈在竹编盒子里,鲜艳的仿佛是从枝头上才剪下来的。
“你…”
姜阿松看着萧望月,有话含在嗓子里,却说不出来。
这几天,肖氏为了自己的汤药费,忙前忙后的,他都看在眼中。
“阿松你好好在家,我和你小姑去县城,把你的药钱挣回来。”
萧望月说着,将竹编盒子盖上。
从前冷宫里的嬷嬷,从她手里得了绢花,便拿到宫外去卖,只专门供给几户人家,还供不应求呢。
而到了她这——小姐夫人大丫鬟一类的足不出户,没地方结交。人生地不熟,从前的关系都用不了。
萧望月不能走嬷嬷那条路,那干脆就敞开买。
她带着幺娘,找水粉铺内掌柜的借来桌椅,占去门口一块地方,支起个小小的摊面来。
不多时,一个挎着菜篮子,过路的妇人,过来瞧了瞧:“花不错,怎么卖的呀?”
萧望月答道:“二十个钱一支!”
妇人听了扭头就走,像是被这个价钱吓到了。
“大嫂,咱们会不会卖贵了?”
眼见着上门的生意黄了,幺娘眼里有些忧愁。
二十个钱都够买一斤肉,恐怕没多少人会花这个闲钱。
清河县城附近,住的可都是些一个钱,分两半花的庄户人家。他们物实,更倾向于把钱花在能吃能穿的东西上。
“幺娘你别急,刚刚那位妇人,只是买了菜过路的,她不会在咱们的绢花上出钱的,再等等罢。”
萧望月不想在价钱上退让。
这是满清河县头一份的手艺,为做绢花用的布料,拿到市面上去,也有好几吊钱。
往贱了卖,有些不值当。
既赚不来阿松的药钱,也对不起她们这几天的忙活。
一整个早上,有好几个妇道人家来问的,可萧望月没有卖出去半只绢花——都是一听价钱,就被吓跑了。ωWW.
“嫂子,咱们的花会不会卖不出去?”
姜幺娘有一点着急了。
“做买卖这种事,急不来的。幺娘你听我说,咱们来的又太早,县城里人还没聚起来,再等等吧。”
萧望月还是不着急,甚至花掉了最后三个钱,去街边要了两碗阳春面回来。
否极泰来。
这是她在冷宫里学到的。
看人下菜碟儿,这也是宫里的常识。
早起上街的妇人,通常是要为一家老小生计操劳的主儿。
手里有闲钱的姑娘媳妇,必是要用过早饭,才出来闲庭漫步。
总而言之,买绢花的主顾还没到,还得等。
姜幺娘单手托着腮帮子,没滋没味的吃着阳春面。
她觉得,今日可能要空手回去。
可情况,却慢慢变得如萧望月所说的那样。
到了中午,街面上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姑娘小媳妇通通出来透气,胭脂铺门口的小摊子,很快就被围了个严严实实。
县城里的姑娘们,可都还没有见过,这样的精巧的绢花。
从胭脂铺子里出来的女眷,也忍不住来多瞧一眼。
有个姑娘好奇问了:“这是什么花呀?怎么平日里没见着卖的?”
“这啊,是京城传过来的布料绢花。”
萧望月拾起一枝杏花,递过去给那姑娘细看。
这姑娘梳着小发髻,耳垂上坠一对银丁香,身上的衣裙也是足有九成新的料子,不说有多富裕,但也略有几个闲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正是爱美爱打扮的年纪。
那姑娘又看又摸,心中生出喜爱来:“那你这绢花怎么卖的呀?”
“二十个钱。”
萧望月慢条斯理的回道。
姑娘顿时嫌贵,不想买了,甚至开始质疑:“走街串巷的货郎担子上挑的花,几个钱一串,别人卖的通草花稍稍贵一些,也不过十来个钱,你这绢花怎的如此之贵?”
她还看特意的一眼萧望月和姜幺娘。
这一大一小,两个衣衫半旧,寒酸得紧,可别是想钱想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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