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咋儿没多偷几个啊?”,张作良拿馒头沾着熊掌汤说。
“你说的倒轻巧,令正这是没在这,在这非怼你不中!你当这是你们家地里大白菜是咋儿地,想拔几颗拔几颗!”,炕上的孟祥森瞥了张作良一眼说。
“嘿嘿,我这不是没吃够么!”,张作良讪笑着说。
“嗨,吃的东西多着呢!令正那枪法把他们一林业局的人都镇住啦,都不敢招呼令正打猎去咧!不过人家那边也真够意思,回来给咱们带的东西,咱们今年谁家过年也不用买年货咧!要说还是建广面子大啊,咱们都是跟着沾光!”,孟祥森拿起酒碗跟严建广碰了一下说,“来,建广咱们哥们儿喝一个!”
“咱们得赶紧打养貂的箱子,做笼子。这个还得建广,多费心啊!”,孟祥东也跟严建广碰了一下酒碗说。孟祥森、孟祥东和张昌明到了图奇卬就一头扎进貂场,连看带问、恨不得一个人当俩人使。貂场场棚、貂箱、貂笼这些都是严建广绘的图、描的样子,所以这建貂场这事还得严建广挑大梁。
“没说的!都是应该的!”,严建广憨笑着说。这是严建广第一次进入这个圈子,还有一丝拘束。
一碗喝完,孟祥东抹了把嘴说:“要我说去喽趟兴安岭,也就我吃亏了,令正那是枪瘾过喽个足;祥森大哥也踅摸着个好黄鹰;昌明也糊弄喽一整张狼皮带家来咧;祥才那是最牛1的,过完年就等着娶媳妇就中!人家大闺女正式工都不要了,就认准祥才这个人咧!”大伙一听瞬间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纷纷围上炕八卦起来。
昨天严建广他们到孟家坨都夜里九点多了,今儿上午又大伙都在一块儿说兴安岭和养貂的事,也没说上几句话。见状张小寒也从地下凑到炕上,坐到了严建广身边说:“姑父,明儿你上厂子看看去,跟大发哥商量商量,看看你们这个关系怎么跑。”。张小寒和孙大发仔细把他们这一伙人亲朋好友都梳理梳理了一遍,发现大鱼就在自己身边,韩克俭有个表姑父是滨海市委秘书长。在韩克俭的引荐下,这条线孙大发算搭上了,严建广一回来正好借着过年这引子,把关系巩固住。
“要我说这关系大发一个人跑就中,我就守着厂子。”,严建广觉得去送礼拉关系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姑父你要不去,一问到木料啊尺寸啥的,那大发哥当时就得傻喽,对木工他是一点儿也不懂啊!”,张小寒说出了孙大发的劣势。严建广一听也是这个理,就点头应了,毕竟拿到订单是大事儿。
严建广和孙大发是天天一车一车的往滨海送东西,忙的一点空都没有,这做貂箱、建貂场的事由就落在了张小寒的头上。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张小寒对木材的熟练操作很快就打消了多人的疑虑。木料充足、机械得力,二十组一百个貂箱很快就做好了。当去滨海市里买貂笼网罩的孟祥宝、孟令正拉着一车电视机按家分的时候,明天已就是除夕大年夜了。戊辰将隐,己巳若出。
《滨海志》:“除夕日,晨必诣墓,焚纸钱,谓之上坟。暮通夜设灯烛,谓之照穷耗;并有揭灯于杆,其光远烛,谓之点天灯。男女通夜不寐,谓之守岁。布脂麻秸于路,人往来其上,使有声,谓之踏岁。亲属相为礼,谓之辞岁。”
按照风俗,除夕这一天清晨是给先人扫墓的时间。穿戴正式的张树清带着张小寒,用极其恭敬的礼仪按坟头给张氏列祖列宗上供烧纸。一边拜祭,张树清一边给张小寒讲孟家坨这一支张氏的由来,讲先祖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创业的艰难;手足胼胝、以养其亲的劳动的辛勤。言之恳恳、情之切切,张树清内心期待着张小寒能接过他的衣钵,带着孟家坨这一支张氏光耀门楣。张树清原已枯寂多年的心,又开始发芽抽枝,藏在心中本已枯瘪的野望也开始膨胀,这都是因为有了张小寒,让他看到了希望。
一个个的坟头上供进香、磕头烧纸,尽管张小寒知道地下所葬之人统统与自己没有丝毫血脉关系,但此时此地张小寒依然感到心情激荡、血脉偾张。意化于内物化于外,这一座座错落有致物化的坟头,它们所代表的意化就是维护社会伦理道德的三纲五常,只要你是中国人处于这种意化的氛围之中都会生成共鸣。
最后在自己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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