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纪远批完了从边关快马加鞭送回京的公文,走出书房活动一下拳脚。等他随便走走,停下脚步看清面前是何处时,真是啼笑皆非。偌大的将军府,他怎的就走到这里来了?前面的园子明明就是探湘园。
有丫鬟见主子站在园前,立即过来见礼:“奴婢见过将军。”
“嗯,本将只是随便走走,你去做事就好。”风纪远挥挥手打发走丫头,眼睛一直盯着探湘园那三个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喊住那个小丫头,“等等。”
“将军有何吩咐?”绿衣小婢站住。
风纪远剑眉微蹙,指指“探湘园”三个字,表示不满:“把这‘探湘’二字换成‘宜心’。”
小婢疑惑的看着将军,有什么不一样吗?不就是个名字。
风纪远见她动也不动:“没听到本将的话吗?”
小婢这才反应过来,被风纪远不怒自威的质问骇了一跳,连连施礼:“是,是,奴婢这就去办。”小丫头落荒而逃的样子让风纪远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长得没那么吓人吧?
李锐成天呆在军机营,今天一回将军府就嚷嚷着问:“将军呢?将军去哪了?”
有下人回他:“刚才瞧见将军去探湘园了。”
李锐摸一把汗,急赫赫地往园子那边跑:“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逛园子,婆娘都快成别人的了!”待瞧见了风纪远,李锐的大嗓门就喊开了:“将军将军,快去平南王府看看吧,去晚了你媳妇就没了。”
“胡说什么呢?平南王府怎么了?”风纪远拉住李锐,这小子有时候听风就是雨,不过从他嘴里听见安乐心的事,确实有些着急。
瞧李锐一脸气哼哼的模样:“我刚从军机营出来就听见大街小巷的传什么庸亲王强行下聘平南王府郡主。听说今儿个早上一堆人围在平南王府看热闹。”抹了一把汗又问,“不是,这平南王府到底有几个郡主?”
风纪远是个聪明人,平南王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清冷的眸子透着寒气,冷不丁的说了句:“这是冲着我来的。”可是他司桓宇竟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简直混账!
谁不知道他司桓宇向来瞧不起女人,从不立正妃,进他府里的女人个个都是妾!他与他本应该是男人间的瓜葛,司桓宇却想用这种法子羞辱于他!想到那个安静绰约的女子,风纪远紧握的拳头就可以看出他有多愤怒。
“李锐,将我与郡主早年就已定亲的消息传出去,明日接郡主入府。”风纪远眉目间在沙场上常见的厉色尽显。
李锐愣了下,然后摸着脑袋坏笑:“对!就说定亲了,那郡主是咱们的将军夫人,去他妈的庸王府小妾!让他知道什么叫将军妻不可欺!”
风纪远深看了这个愣头青一眼,算了,他懒得解释定亲不定亲的:“备马!”
“得令!平南王府对不?明白!”说完还朝风纪远不坏好意的笑了一嘴。
有这么个时常没有正形的部下,风纪远也只能忽视他的抽风,只注重他的军事才能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王妃让下人们不准告诉安乐心早上庸亲王来下聘的事,但也防不住有些碎嘴的下人们拿这件事来私下里闲聊八卦。叶莲端着几碟小点心经过一个回廊时,见两个粗使丫鬟凑在一起偷懒,原本打算过去说说她们。走近了却听到她们其中一个说:“你说这庸亲王怎么这么不给咱们王爷面子?敢强行来王府下聘!”
叶莲听了心中一惊,悄悄挪步过去想听个仔细。
只听另一个说:“嗨,谁不知道庸亲王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说不定他比我们王爷还厉害呢,只是让郡主给他做妾....是有些委屈了。”然后一脸娇羞笑着用胳膊拐拐先前说话的女婢,“听说庸亲王是个难得的美男子,又是皇室正统,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要是我是郡主呀,早就答应了。”说完捂着嘴咯咯地笑。
先前的丫头推她一把:“美得你!尽想美事。不过听说郡主准备嫁的那个将军成天冷冰冰的一张脸,依我看还不如找庸亲王这种美男子来的养眼。”
“说什么呢你们?!敢私下里碎嘴主子,信不信我禀告王爷,把你们两个卖出去!”叶莲简直气坏了,敢让她的主子去给人做妾?
手里的几碟点心啪一声全摔在了地上。那两个粗使丫鬟没料到会被人听见说主子闲话,还是被郡主身边的丫头听见,惊吓之余双双跪下来磕头求饶。
房中看书的安乐心见叶莲两手空空的回来,疑惑道:“难不成你这丫头在半路上把点心连着碟子都给吃光了?”
叶莲闷闷不乐,嘟嘟囔囔:“都什么时候了郡主你还有心情说笑,外面都在传你闲话呢。”
叶莲很少有这种气哄哄的表情,安乐心放下手中书本,两手搭在桌面上,佯装生气:“来,给本郡主说说,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说我闲话?”
“他们都说庸亲王要娶你做妾!早上都来下聘了!”
庸亲王来下聘?安乐心这才正视叶莲,皱眉道:“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
“就是几个丫头在那里偷偷说我听见的,后来我又去问了魏管家,他还让我别告诉你。”
安乐心柳眉轻蹙,眸光流转,心想这庸亲王果真是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她昨日不过顶撞了他一句,今日却如此羞辱于她:“是不是府里就你我不知道此事?”
叶莲摇摇头,嘟着嘴,不乐意的道:“不,郡主现在知道了,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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