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么昨日没回府,直接留宿在了周盈府上的客房里,方才刚刚回了自己府,才知道周茹也是一夜未归,正欲派人去寻周茹下落,那厢却来人禀报,说是郑恒公子求见,还送回了周茹小姐。
阿么心下诧异这两人居然走到了一条道上,但周茹再不好也是周盈的妹妹,有着这层关系在,他不好为难一个姑娘家,便让周茹先回去歇息,自己则同郑恒在厅中落座。
照阿么一开始的猜测,郑恒送周茹回府不过是个由头,他的主要目的应当还是趁机来解释解释周盈遇刺的事,毕竟他没有亲口承认,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杀手是他买来的,若是他开口辩解,倒也在情理之中,却不料郑恒压根没有提起此事,恍若这件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相对沉默的喝了一口茶后,郑恒神色悠然的与阿么道明了来意。
阿么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你保个媒?”他自己说着都觉得有些怪异,这长安城中热衷于撮合良缘的媒婆数一数能排出几条街去,又是官媒又是私媒,这郑恒却另辟蹊径,跳过官媒私媒直接来拜托他出面,的确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郑恒悠然解释道:“我与那姑娘不过数面之缘,算不上熟悉,只是一见倾心,至今仍念念不忘,我真心想娶那姑娘为妻,但又怕她觉得唐突直接拒绝,恰巧阿么你与那姑娘相识,所以才来拜托你从中为我们说和说和。”
“那不知是哪位姑娘?”
“锦云衣阁的越歌掌柜。”
阿么手指一松,茶盏险些从指缝漏下,虽然他很快反应过来。但那倾出的半盏茶却是无力回天,全然浇在了他衣袍下摆上,微微冒着热气。
抽出一方帕子缓缓地擦拭着衣襟上的水渍,对着郑恒高深莫测的眼神,阿么的神情异常淡定。好不避讳地拒绝了他:“此事恐怕我无能为力,那位越歌姑娘正是我倾慕之人,又岂能拱手相让。”
他如此大方的承认,倒是出乎了郑恒的预料,看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果然在理,这般有一说一不拐弯的个性。愈发与周盈像是一路人了。
“越歌姑娘美貌动人,公子倾慕自然在情在理,只是有一点公子莫要忘了,我可以娶越歌姑娘,但公子却不能。”
“我为何不能?”阿么眉头不自觉皱紧。肃声反问他。
郑恒漫不经心地一笑,缓缓道:“公子的母亲独孤夫人最是看中出身,随国公府中又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独孤夫人的手段如何公子心知肚明,又何必执意与她作对,害苦了越歌姑娘呢?”
阿么闻言不怒反笑:“你说了这些废话,方才那句才是你真正的来意吧?”
周茹合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怎么也睡不着。只得恹恹的爬起身来,随意披了件斗篷想出去走走,刚出了院门正好遇见一个路过的婢女。便顺口问她郑恒公子可还在。
“郑公子只小坐了一会儿,方才就告辞走了。”
周茹意兴阑珊的点点头,看她手上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只长方形的雕花盒子,就随口问了一句:“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郑公子送的么?”
婢女见四下无人,便偷偷将那盒子打开给周茹看。一边小声道:“这是公子顶宝贝的一样东西,现下公子要拿去送人呢。”
盒子里是一支工艺精湛的凤凰玉钗。凤形的白玉晶莹剔透不见一丝杂质,触手温润细腻。似乎带着一种天生的暖感而不是寻常的冰凉,更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凤凰身上的羽毛一片片清晰可见,整支钗浑然天成,却处处透着匠心独运,连见识过不少好东西的周茹都禁不住愣了一愣,目不转睛的看着盒子里的钗一时都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
注意力虽然被精美绝伦的凤钗吸引,她却还没忘记方才婢女说的话,这支凤钗是公子要拿去送人,用凤钗送人,难道对方是个女人?
思及此周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忙问那婢女:“你可知这凤钗是要送给谁么?”
婢女摇头道:“公子只吩咐让人去取,也没说送给谁,姑娘若是无事,奴婢便先将这物什给公子送去了。”
周茹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眼见着婢女带着那只装着凤钗的盒子越走越远,明明被她捧走的只是一支见过一样的凤钗,周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